崔重时而踏墙斜行,时而踩着晕倒宾客身体轻巧跳跃,他在轻功上确有独到之处,竟似不用换气,始终没让笛声断绝。周玉安几次追近,均又被崔重甩开,奔行中猛地扬臂,玉剑脱手飞出,深深插入崔重屁股。
笛声滞。崔重哈哈笑,足下不停,继续吹起笛。股上鲜血顺着玉剑淙淙流出,但崔重就似不觉痛般,反而奔得更快。
眨眼间两人已绕堂两圈,崔重眉飞色舞,仿佛身后有个大侠狼狈追他让他极为开心,抚笛手指翻飞如电。
笛声越来越急,周玉安口鼻中涌出鲜血也越来越多,淌落衣襟上,已将他染成血人。他目光闪动,在奔到门边时步法突然转折,意图撞门而出。
陈闲对此早在提防,直没离门太远,这时以背抵门,短剑当胸狂舞。
,将玉剑挑在手里,低低笑起来:“想取周某性命,还欠些吧!”
喀声,他身侧那张桌子坍成堆碎木。
燕横亦趁机站起,刹那间又斩来三刀,周玉安手腕连晃,瞬息还五剑。刀剑三次交击后,燕横右手虎口鲜血长流,改为双手握刀,但被另外两剑划得肋间淌血。
周玉安见他竟未被自己震退,目中讶色闪而过,点点头欲再出剑。陈闲却已抽冷子刺出短剑,叫道:“崔重!”
“瞧。”早先躲在角落崔重得意洋洋地从怀中掏出支竹笛,滴溜溜吹起曲。
周玉安出臂如风,蝴蝶穿花般透过剑影扼向陈闲咽喉,陈闲疾抬左掌拆招,两手尚未相触,周玉安右掌忽然凝住,神色古怪地愣愣神。
—那瞬,崔重在疾跑中踢到地上枯枝,枝条恰从周玉安眼前飞掠而过。
周玉安
蛊毒再度被催发。周玉安头脑欲炸,闪开陈闲短剑,眼中掠过浓浓狠意,连刺出七剑,团白晃晃剑光罩向身前燕横。
燕横横刀急挡,每挡住剑就大叫声,每叫声就喷出口血,竟仍是步也没退,到第七下时铁刀被玉剑震断,挥舞着断刀闷雷般哑声嘶吼。
周玉安随即虚晃招,弃下燕陈二人,倏忽掠向崔重。然而崔重本就远远躲着,等周玉安掠至,崔重已闪身避开,口中仍吹笛不休。
周玉安强压毒性,鼻中又淌出血,跃步朝崔重扑去,而崔重肥胖身躯却如秋叶般又飘到别处。
燕横与陈闲大步奔近,追着周玉安刀剑迭出。燕横刀光如泼风、如乱雨,陈闲短剑则似风雨中时而蹿出闪电,突兀刁钻。只是周玉安手段远高过两人,虽心追逐崔重,随意闪躲格架,仍是没被刀剑击中,更寻隙踢飞燕横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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