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骰子如道飞电劈中周玉安后背,穿透衣衫嵌入脊骨。周玉安在半空中身躯猛然直,摔坠地上。
燕横见状不及爬起,半跪着挥刀,刀光如雨般剁下。周玉安玉剑摔脱手,躺着骤扫腿,将燕横扫得翻倒,刀便劈歪。与此同时,闪身到堂中角崔重却将茶壶与盘盏股脑掷来,周玉安边抵御蛊毒边破去燕横刀斩,已无多余心力再躲,被汤汤水水淋满身,看起来甚是狼狈。
阵噼里啪啦碗盏破碎声飘过堂中。
崔重丢得兴起,连声怪叫,掀飞整张桌子砸向周玉安。缓过劲陈闲亦手持短剑刺来。周玉安不闪不避,掌拍在桌面上,借势跃站直,后背上骰子被震飞出去,落地骨碌碌打旋儿。而那被拍转向桌腿恰恰挡开陈闲短剑。
拍桌站起同时,周玉安挥袖将片残碗扫向楼上,那残碗灵蛇般当空转折,绕过栏杆击在薛方晴手腕上,薛方晴腕骨立断,琵琶滚落楼下。
慨然应诺,挥毫在纸上写“嫁得浮云婿,相随即是家”十个字。
“好字。容弹上曲,以谢公子。”楼上薛方晴接过纸端详良久,眸光黯,“周公子这个‘家’字写得真好,‘云’字更佳。”
说完,她放下纸,抱起琵琶转轴拨弦,曲声婉转洒落堂中。
周玉安听得几声,骤觉颅内炙痛,鼻中渗出细血!当此之际,燕横已从行囊中抽刀在手,跨步猛斩周玉安胸腹!
琵琶声幽,周玉安头脑轰乱,急横玉剑格挡,刀剑相触无声,燕横陡然双足离地,被剑劲震得跌飞丈外。燕横嘴角溢血,背脊擦地即跃起,再度挥刀攻上。
曲声止息,蛊毒亦停止发作,周玉安缓过口气,足尖微动
蛊毒!
—周玉安心头霎时雪亮:入体后蛊虫在曲声催引之下能乱人神志。只是自己是如何中毒,短时却想不明白。
满堂宾客蛊发后纷纷昏厥,周玉安修为深湛,并未晕倒,他催运内息将毒性强抑住,劈手捏定刀光,喝问:“为何害!”不待回答,如捉龙蛇般甩,将燕横连刀带人重重摔在地上,同时借力飞纵而起,玉剑刺向薛方晴。
薛方晴弹拨着琵琶,眼前忽然青影,bao涨,周玉安扑空即至!瞬间花容失色,紧闭双目将琵琶拨弄更急。
陈闲手中扣枚骰子,早在凝神蓄劲,眼看周玉安快跃上楼去,当即全身颤,抖力将骰子弹出,直射周玉安后背。这弹指是陈闲早年打赌赢位武林异士后学来,是他撒手锏,没有十拿九稳把握绝不轻用。此刻使出后面色白,浑身脱力,僵在原地大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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