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赶到蕲州城门外，三人算算时辰还早，便在
处茶棚歇脚，个个面皮紧绷，望着高高
城门如临大敌。
砰声，茶棚伙计把茶碗重重搁上木桌，茶水溅及燕横衣衫。若是往常，依燕横脾性早将这伙计踹飞，但在这蕲州城门口，他不愿节外生枝，竟忍
下来。路怪话不断崔重此时也低头沉默。
陈闲就着茶水吃几口饼子，咂咂嘴：“茶味尚可。别让薛姑娘在楼里久等。”说完站起身来。燕横和崔重跟着站起。三人大步迈进城门。
门洞昏暗，彼此心跳声像灯火样难以掩藏。身后来路和前方门洞外看去都是片光亮，似能让人忘记正走在黑处。三人凝重脸色被阴影遮笼，显得有些狰狞。
燕横问：“这算是最后关头吧？”
不多。
他从衣襟里拿出那颗曾掉落被崔重瞧见饭团。二十岁那年，他在雁荡山上场赌斗中输得干干净净，让他几乎赔尽生都还不够。但他想，到此时此刻，他无论如何也该算还清赌债。
他吃下饭团，嘴角流出乌血，背靠着树干死去。
尾声
薛方晴孤身走两天，天空飘下细雪。
崔重叹道：“真若到最后关头，
想听人说声佩服。”
陈闲答应：“好。”
三人穿过门洞，站在阳光里，不约而同地吁出口气，像是吐出积叠生霜凉。
她吃下根肉干，在风雪中继续前行，忽然看到块方圆丈许空地，裸露黑岩在白茫茫雪地间很醒目。空地上有根梨枝。
薛方晴捡起梨枝，向前望去：远方风烟雪末中闪过道模糊光华。她不知那便是后来江湖上久久流传“云中刺”，但仍加快前行步子。
她低头看眼那根梨枝，莫名觉得亲切。
她想起那天在簌玉楼，趁着周玉安被来历不明梨枝所惊，他们四人互望瞬，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坚定。
尾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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