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卫国时候,子路问孔子:这次卫君真想用您,您要掌权,打算先干什啊?
孔子说:当然要先“正名”!
子路说:您可太迂腐,如今这世道,正谁啊?
孔子又生气,骂子路没出息,讲通“名不正,言不顺”大道理。32
正名,就是分清楚上下尊卑。当今卫君父亲蒯聩公子,正在外面想夺权呢。从伦理立场出发,孔子希望这父子二人能达成谅解,名正言顺变成家人,但这里面错综复杂利益关系很难摆平,不是空喊道义就能解决。
所以赵简子在打完仗以后发现,智氏是真正赢家,现在他势力成晋国最大。四家共治局面又维持四十六年,然后是场大内战,赵、魏、韩三家联合灭掉智氏,变成三个独立诸侯国。
在卫国,灵公年幼孙子,卫出公辄,此时已经在位四年。出公辄父亲蒯聩太子,还在晋军占领戚城,等机会夺儿子权。
现在实际掌握卫国政权,是大贵族孔文子。孔文子还娶蒯聩太子姐姐,也就是卫出公姑姑。孔文子这个孔氏和孔子没关系,他们是姞姓,来自个非常古老东方部族。
孔子行到卫国,受到孔文子欢迎,他还请子路做自己家宰。子路师弟兼学生高柴,也跟着在孔文子家做事。
子贡回鲁国负责外交工作。史书没记载子贡官职,可以肯定不是给三桓家族工作,而是在鲁国朝廷任职。
所以孔子还只能当顾问。
1《论语·宪问》:“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2《论语·卫灵公》:“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孔子那位不挂名但非常忠心弟子,子服景伯,这时是鲁国主管外交*员,他直在用心提携子贡,子贡对他帮助也很大。
冉有已经在季氏家当三年宰,这是当年阳虎、子路干过工作。宓不齐(字子贱)在当单父城宰。
为什现在大家都有机会?因为鲁、卫都是在权力过渡初期。季康子不想用父亲老臣,得重新提拔批人;卫灵公死,孔文子辅政当权,也需要得力下属。孔门弟子们赶上这两个机会。
现在,孔门弟子在鲁、卫两国都掌着大权。孔子说:“鲁卫之政,兄弟也。”31这既是说历史,两国先祖是堂兄弟,也在说现实,两国掌权贵族大管家是孔门师兄弟。
至于孔子,还是没具体职位。大贵族们都知道,他那套东西太不实用,而且尊君、堕三都之类,寡头们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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