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傍晚,城外又来支军队,看来是后续部队,也在集市外空地上宿营休息。
随着这支军队到来,那些已经习惯义师存在小商贩们便开始在附近兜售些吃食,也有军中人专门来找本地些人,用铜或是黄金直接买粮食、蔬菜、羊犬之类。
依旧是秋毫无犯、平买平卖。
看到这切,昨日还觉得自己高瞻远瞩贩薪者,心里面已然有些后悔,心说:难不成这天下,真有不吃屎狗?
可以去运粮?”
“他们若是坏,等他们那些人回来便知。”
“今日他们说什利天下就是利自己,嘿,利天下让他们去,利自己让来。”
又说几句“高瞻远瞩”话,吃些饭,夜里睡便比昨日要踏实多。
次日早,外面驻扎那些义师士卒早早起来,很快附近就盖起来些泥土搭建小房,略打听说是厕所,又说义师军中扎营时候连去哪里拉屎撒尿都有规矩。
下午城中又聚集些人,听说些墨者正在讲怎种庄稼,怎用粪堆肥,怎刮硝,又说只要刮下来硝熬煮好,便有商人收购。
城中许多人都去听,尤其是讲到怎种庄稼时候,宣讲那人口若涛涛之水,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副老农夫模样,将种植稼穑之事讲得头头是道,叫人心服口服。
后又听说,这人原来就是齐人,论起来还是田氏支。
这就更叫贩薪者看不透,倒不是看不透田氏支怎还去在墨家做事帮着来打齐国:此时哪有什国族概念,贵族之间争斗实属寻常,今日归齐明日归赵后日归鲁,变只是征收军赋劳役缴纳地租大夫,有时候甚至连征收赋税乡里人都没变。
他看不透是,那些以为稼穑为下贱事贵族君子们,怎会在泗上做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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