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是,他在邯郸所做切,已经使得民众得利。哪怕这种得利,是为他自己权势、君侯之位,这在客观上,依旧是进步,这是会支持。”
“至于他成为君侯之后会怎做,是否会按照墨家道义去选择另条路,那是回事。
儿子呢?
觉得旧切都肮脏,可是他真做好投身到墨家大业中准备吗?去之后,若是失望,到时候旧切都已经感到恶心,到时候疑惑于自己到底能干什、想干什……这人,就算是在这乱世中废,碌碌终生。
他骂儿子,不是想把儿子骂回头,只是想把儿子骂清醒、骂坚定、骂作出抉择。
时隔年余,今日这番责骂,其实还是样意思,样道理。
他在等儿子回答,从儿子回答中判断儿子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坚定心志。
有些差距,难以承受这幻想破灭痛苦。
到时候,已经对旧切充满厌恶;又对泗上新政感觉到不安;那这辈子也就毁。
人需有恒心,方能成大事。
西门豹不想去管儿子投身三晋还是秦楚,亦或是墨家,只希望儿子能够有所作为。
可真要是已经对旧切充满厌恶;又对泗上新政感觉到不安,摇摆之下,天下便无其容身之地。
如果还只是像年前样,跪地痛哭只说内心被那些道义折磨痛苦,那西门豹会选择在出征之前将儿子关起来。他怕儿子苦闷找不到道路,决意求死以摆脱旧痛苦和新幻灭,甚至傻乎乎地跑去邯郸去为“正义”而守城。
这次责骂之后,西门彘比西门豹想象更加坚强。
虽然言辞依旧激烈,但却没有年前那样幼稚举动,而是在他责骂之后,行礼道:“父亲,墨家之法,有论迹不论心之说。墨家之经,有客观、主观之说。”
“您或许不能够理解这些词汇,但您可以简单地理解成客观为迹;主观为心。”
“赵公子章,到底是怎想,是不是真想要利天下、是不是真想要利于赵国之民,那不重要。”
变革之世、混乱之世,欲成大事,只能在新旧之间做出选择,没有第三条路。
恒心,不是说忠诚,也不是说专。
在西门豹看来,诸如吴起,学过剑、学过儒、学过兵法、出仕鲁国、转投魏国,如今又跑去秦国。
即便这样,西门豹确信吴起能够成大事,因为他有恒心,知道自己要什。看上去并不专,绝无忠诚,但切都是为“建功立业”这四个字。
吴起始终如,故而从鲁到魏再到秦,都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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