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轻王是为墨者,想退回家之前适和他说话:“你是墨者,可以传播墨者理念,但却不能要求那些非是墨者人都有利天下之心。”
他又是村社选出公意代表,这话还是要听,至于行不行那不是他要管。再说就算要管,要讲道理,也得等去沛郭开会之后,明白这道理在哪,才能给众人讲。
于是从怀里摸出个小本本,掏出支木炭棒,写几个字后道:“那这事就提提。还有什事不?大家都琢磨琢磨,等去沛郭,也并说出来。”
这样问,众人反倒安静下来,纷纷道:“别也就没什。还有个小事,就是那铁锅们听说每天也能产不少,可都不在县乡卖,多是沿河被商人运走……你
税能不能免些?这按地征税,本也没说,可是估计明年村社实在是种不过来那多地啊。”
他说也没错,村社百二十户,若真要打起来,抽调到军中服役就得有五六十人,还有随军民夫之类,相当于村社轻壮劳力大半数都被拉空。
以土地为基础,轻壮劳力征调半数,很多耕地根本忙不过来,尤其是些颇费人工作物。
村社里几个年轻人却咭格起来,略带几分嘲讽地冲那中年人道:“以往王公贵族在时候,征发劳役军役,可没见你们这样还价。谁人敢啊?如今倒是敢……”
这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年轻人想少,听多,经常听些墨者宣传,不免想就简单些。
那中年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知道这话说没错,以往时候,庶民哪有什说话权力?贵族领主们让你做什就做什,春要公田,夏要除草,秋要缮庐,冬要演武……谁人也不敢说什,最多也就是唱几句《伐檀》、《七月》之类,发发牢骚。
庶轻王看着那几个年轻人,笑道:“话不是这说呀。墨家是为利天下,这利天下有大利小利,长利短利。但终究是为利天下万民,咱们都是天下万民,自己想要什,得说出来,这也正常。”
中年人听庶轻王这说,脸上颜色终于恢复,讷讷道:“是哩,就是这个意思。就像是家,两个人服役,家里地少说也得少种二十亩才能忙过来,可收税还是要按着以前契上亩数收……”
他也只是这说说,尝试争取下,毕竟当初墨家在村社活动时候,叫各个村社选派代表以作公意时候,就曾说过可以提出自己想法。
虽然那些长利、短利、大利、小利之类区别,需要墨家宣义部人给众人解答,但是在解答之前,并不阻碍众人提出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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