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伊弗尔说,“居然还有一位主教。真想知道他是怎么被双子拉下水的。”
“是啊,好一场聚会。据说他还控制了一位典狱长,这是真的吗?”
“我这么说吧,这只是冰山一角。”
“你是指警方也有人?”
伊弗尔没有回答。
伊弗尔·伊弗森前后摇晃身体,转动酒杯,杯中的马提尼酒已经见底。他看见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白色的露台上和室内的客厅里。客厅跟宴会厅差不多大,按照一个不必在此居住的人的喜好布置。“不缺预算,只缺才华的装潢。”阿格妮特想必会这样评价。男士们都依照请柬上的要求着晚礼服。女士少得不成比例,不过都格外出众。她们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年轻得令人垂涎欲滴,人种也丰富多样。高叉连衣裙、赤裸的美背、深邃的乳沟。优雅而充满异国情调,原装引进。真正的美永远是稀缺的。就算客厅里有人牵着雪豹走过,伊弗尔·伊弗森也不会惊讶。
“看样子,奥斯陆的金融巨子都云集在这儿了。”
“来的只是不那么讲究的那些。”弗雷德里克·安斯加尔说着,整整领结,啜了口金汤力,“或是恰好在别墅度假的那些。”
你错了,伊弗尔·伊弗森心说。双子的生意伙伴一定会专程进城一趟。他们不敢不来。他扫了一眼钢琴旁那个大块头。那就是双子。他完全可以为苏联宣传画上的理想工人形象或维格朗公园里的雕塑充当模特。他浑身上下都是那么紧实,紧实而棱角分明:脑袋、胳膊、双手、小腿,莫不如此。他前额很高,下巴紧致,嘴唇丰满。正在跟他说话的那个人身形壮硕,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但跟双子站在一起却像个小矮人似的。伊弗尔对那人似乎有点印象。那人一只眼睛戴着眼罩。大概是某个上过报纸的大亨吧。
一名服务生端着托盘在房间里绕圈,伊弗森又从托盘上取来一杯马提尼。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他已经醉了。但他才不在乎,他毕竟是个痛失爱妻的鳏夫嘛。话虽如此,他依然明白自己最不该碰的就是酒精,因为他在酒后没准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
“到什么级别?”
“你还年轻,弗雷德里克,你虽说被拉进来了,但陷得还不深,还来得及抽身。不过相信我,你知道得越多就越难摆
“你知道双子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知道,我听过那个故事。”弗雷德里克·安斯加尔说。
“我听说他兄弟是淹死的,不过纯属意外。”
“意外?意外在水桶里淹死?”
弗雷德里克笑了,目光追随着一位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黑皮肤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