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弗兰克血压比较高的缘故,但那种恶心的红色液体正渗出雪白的纱布,摩根又开始眩晕了。
监控屏幕旁边的一部电话响了。戈斯吕拿起听筒,贴在耳朵上。
“他们找到那截断指了。”他用手捂住话筒说,“我们开车送您去于莱沃尔医院做手术,这样才能——”
“在哪儿?”弗兰克打断他,“他们在哪儿找到断指的?”
“它就直接放在您那辆保时捷的仪表盘上。车跟另一辆车并排停在格伦兰附近。”
西蒙看着她,一时有些惊讶。他看见她缓缓地摇摇头。他眯起眼睛,低下头,用手摸摸脑袋,仿佛要捋顺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
“哦,当然。”他轻声说,“两支牙刷嘛。我一定是老糊涂了。”
“我去查查我们手上有没有老伊弗尔的把柄。”卡丽说。
卡丽走后,西蒙打开电脑,登入邮箱。
有人给他发了一份音频文件。看样子是用手机发的。
个案子。”西蒙说着,暗自咒骂,“她是亚裔,很可能来自越南。可能是被卖进挪威的。”
“那是你们部门的工作,凯法斯。这个婴儿,或者说胎儿,是随母亲死去的。”
“懂了。父亲是谁?”
“红色牙刷的主人。”
“……红色那支?”
“给我找到他!找到他!”
托尔·约纳松紧抓着地铁车厢横杆上的吊环。他撞到了另一个睡意蒙眬的上班族,嘟囔了一句道歉的话。他今天必须卖出五部手机。这是他的目标。等到今天下午站在——或者最好是坐在——地铁上
从来没有人给他发过音频文件。他打开它,按下播放键。
摩根望着怒不可遏的副典狱长,后者正站在控制室中央。他在断指处缠了纱布,却没有理会医护人员要求他立即躺下的医嘱。
“所以你们抬了杆子,就这么让凶手大摇大摆地把车开出了大门?”弗兰克,bao跳如雷。
“他开的可是您的车。”警卫说,擦掉额前的汗珠,“还戴着您的制帽。”
“可那不是我!”弗兰克咆哮。
“对。”
“谢谢你。”西蒙说完挂断电话。
卡丽去咖啡机旁给他俩取咖啡了。她回来时,西蒙已经在打另一通电话,她从他轻柔的语气猜出对方是艾尔莎。挂上电话,他脸上出现了那种神情,它偶尔会在某个特定年龄的人身上流露几秒,仿佛他们错失了什么,随时会当场崩溃。卡丽本想问他还好吗,但还是忍住了。
“那么……”西蒙说,勉强做出振奋的样子,“你猜谁是孩子他爹?大伊弗尔还是小伊弗尔?”
“不用猜。”卡丽说,“我们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