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后撤几步,不得不靠在墙上。他无法移开视线:曾是副典狱长阿里尔德·弗兰克食指的地方,现在正喷涌着鲜血。
卡丽跟着西蒙走出电梯,穿过走廊,来到开放式办公区。
“所以,”她说着,想厘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叫‘S’的人寄给你三支牙刷,让你送去做DNA鉴定?”
“对。”西蒙一边按手机一边说。
“其中两支牙刷上的DNA被证明与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有血缘关系?一个被列为谋杀案死者的胎儿?”
“二。”戈斯吕轻声数道。
几个男人站在那里,长枪在手,仔细聆听副典狱长办公室门里的一片宁静。摩根吁了口气。好,就是现在了。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参与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行动。他会抓住一个人。甚至可能会……
“三。”戈斯吕低语。
然后他抡起撞门锤。它击中了门锁,门框碎片飞溅,与此同时,个子最高的哈罗德已经挤了进去。摩根进了门,把步枪举在胸前,照戈斯吕的吩咐向左迈出两步。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摩根盯着椅子上的人,他的胸前、喉咙和下巴全都血淋淋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摩根感觉膝盖发软,像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他必须挺住!可血实在太多了!椅子上那人还在颤抖,像坐电椅似的抽搐不止。他瞪着他们,眼神疯狂,眼球突出,像深海的鱼类。
戈斯吕跨出两步,撕下那人嘴上的胶带。
西蒙点点头,把一根手指举到唇上,表示他要再打一次电话。接通后,他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说话,把手机调成了外放模式。
“还是我,凯法斯。那孩子是谁,怎么死的,是哪种血缘关系?”
他把手机举在他俩之间,好让卡丽也听见。“我们不清楚孩子母亲的身份,只知道她死了——或是被杀害了——在奥斯陆市中心死于吸d过量。她在记录中被列为‘身份不明’。”
“我们知道这
“您伤到哪了,头儿?”
那人把嘴张到最大,却发不出声音。戈斯吕把两根手指伸进他嘴里,抽出一条黑袜。唾液从那人口中喷涌而出,摩根认出了副典狱长阿里尔德·弗兰克的声音,只听他吼叫着:“去追他!别让他跑了!”
“我们得知道伤口在哪儿,必须止住——”戈斯吕正要撕开头儿的上衣,却听见弗兰克咆哮道:“关上所有的门,他要跑了!他拿走了我的车钥匙!还有我的制帽!”
“头儿,您别激动。”戈斯吕割着一侧扶手上的胶带说,“他出不去的,他过不了指纹传感器。”
弗兰克愤怒地瞪着他,举起那只已经松绑的手。“噢,他绝对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