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厨房,发现阿格妮特·伊弗森的尸体暂时无人问津了,西蒙正好可以心无旁骛地检查。他看看她的手,仔细观察子弹出入伤口的角度。他站起来,请卡丽背对厨房台面,站在死者脚前。
“我得提前说一声对不住了。”他说着走到她身旁,用一根手指按住她干瘦的胸脯当中的某处,这是子弹射入阿格妮特·伊弗森体内的位置,他又用另一根手指抵着她的肩胛骨之间,那是子弹的出口。他仔细推敲两点之间的角度,再抬头看看墙上的弹孔。接着,他弯腰拾起一支牛眼菊,单膝跪上台面,伸手把花插进弹孔。
“过来。”他跳下台面,进入走廊,走向前门。他停在一幅挂歪的绘画前,凑近,指着画框一角的一个红点。
“是血吗?”卡丽问。
“是指甲油。”西蒙说,把左手手背贴在画上,扭头回望尸体。然后他继续朝前门走,走到一半停下来,蹲在门槛上。他俯身查看一块泥土,上面已经插了一面小
“有血迹。”西蒙说。
“他把血流到地毯上了?”
“不像。印子是矩形的,可能是鞋印。假如你在这样的富人区抢劫一栋房子,你觉得保险箱会在哪儿?”
卡丽指指衣柜。
“正是。”西蒙说着,站起来打开衣柜。保险箱嵌在墙里,跟微波炉差不多大。西蒙按下把手。锁着。“除非劫匪事后还专门把它锁了,否则他应该根本没碰过它——而他却掏空了首饰盒跟钱包,这就显得很奇怪了。”西蒙说,“走,咱们去看看尸体检查得怎么样了。”
瞧?”
克里波警员狐疑地望着这位上了年纪的同行。
“我们保证不踏进旗子里面。”
比约斯塔德慷慨地答应了。
“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卡丽观察后说道。此时他们正站在窗前,踩在厚厚的卧室地毯上,地毯铺满了整间主卧。床单上放着一只手提包,还有一只摊开的空钱包和一只带红色天鹅绒衬垫的首饰盒,盒子也是空的。
回厨房的路上,西蒙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眉头紧锁。
“怎么啦?”卡丽问。
“你知道在法国,四十个人里才有一个有牙刷吗?”
“那只是传言,数据也过时了。”她说。
“可我本来就是个老人嘛。”西蒙说,“总之伊弗森家一把牙刷都没有。”
“也许吧。”西蒙说着,在床边蹲下来,就跟没看见那面旗子似的。
“他应该就是站在这儿,从提包和首饰盒里往外倒东西。你觉得呢?”
“应该是,因为所有东西都散落在床上。”
西蒙仔细查看地毯。他刚要起身又停下来,再弯下腰。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