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百分之八十五讯息来自视觉,换句话说,仅能获得百分之十五讯息。但就连这些借由其他感官获得讯息,也弃之不理。选择依赖,在视力正常者帮助下,生活不再困难。
菜菜美及由香里不再当着面看电视。失明前,家人之间争夺遥控器也是生活乐趣之,不论谁赢,三人都会看得很开心。
如今家里不再有笑声,每天都像在办丧事样。则像是变成灵魂,自空中俯瞰着自己葬礼——
失明之后,每当沉默之时,眼中便会“看”到焦虑、不耐烦与不满面孔。因此,只要妻子及女儿不说话,心中就会有股难以克制怒火。
“怎不说话?定
次又次绝望。
“在下初雪日子洗眼睛,眼睛就会变得很健康。”
想起母亲说过这句故乡俗谚,曾经也试着照做,迷信成唯希望,但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失去四十年来肉眼所看见世界,也失去长年使用文字,从那时候起,便活在黑暗当中。
日常生活切琐事都变得困难至极,就连在自己家里,也没办法独自走动。那时由香里还是初中生,正在准备考试,却没办法帮上任何忙。吃饭时候,用筷子夹菜也变得相当困难,曾经在失败数次后,气得直接用手抓起菜肴塞进嘴里。
早知如此,就应该在确定即将失明时,先接受生活训练才对。点字、步行、饮食、外出——听说在失明前先学会这些基本能力,失明后生活就会完全不同。当初医生劝很多次,但无动于衷,总认为旦接受训练,就等于接纳失去光明未来,最后丝希望也会消失。长期不肯面对现实结果,就是变成什也做不到废人。
“吃饭时候掉饭粒,眼睛会看不见。”
小时候每当吃相不雅,母亲就会用这句话告诫。难道失明真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好好吃饭关系?去他,当然不是。
“要不要买根导盲杖?学会使用方法后,陪你出去走走。”妻子菜菜美好几次向提议这件事。
根据《道路交通法》第十四条规定,视障人士外出必须使用导盲杖,或是带导盲犬。但就是不愿意这做,旦依赖那种东西,长年建立尊严就会土崩瓦解。
失去视力之后,依然选择逃避现实,整整有七年时间,家成全世界。就算走到户外,眼前依然是片漆黑,那跟待在家里有何不同?熙攘人群?喧嚣都市?大自然气息?失去景象之后,对来说这些都不过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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