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踏出三步,将右手微微伸入雨声之中,就在手肘角度达到百二十度左右时候,掌心探入豪雨形成幕帘,无数硕大雨滴撞击在手腕上,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把手伸进水墙般。这样大雨是无法外出,看来朋友今天是不会来。
关上门,回到客厅,重新坐回沙发上。
旦失去最重要人,想要再见上面,就只能闭着眼睛想象其在世时模样,这成生活最佳写照。女儿及外孙女虽然没有过世,但只能回忆自己失明前由香里容貌,以及想象中夏帆容貌。浮现在眼皮内侧景象,几乎可算是幻想产物。
将右手伸向桌上三点钟方向,触摸到个光滑物体,
拉开窗帘,回身坐在沙发上。若竖起耳朵聆听,可听见汽车穿过住宅区噪声,以及放学后正要回家初中生、高中生聊天声,这让感觉自己与外界多少恢复点联系。
不断地轻抚着桌上些小东西,像是对而言意义等同于只普通“球”小型地球仪、空无物编篓、猫咪造型陶土摆饰等。置身在永远黑暗之中,声音及气味对来说也是虚无缥缈,唯有触摸得到东西才够真实。然而,当旦停止触摸,那些东西就又会立刻遭黑暗吞噬,令不禁怀疑它们是否还存在于原本空间。手不随时摸点东西,就会感到极度不安。
边摸着小东西,边听着外头声音,不会儿,听见雨声。讨厌下雨,因为雨声会掩盖远方声音,使被隔绝在孤独世界之中。
现在到底几点?按下手表上按钮。
“下午六点三十五分。”手表以电子语音告知时间。双击,手表又告知:“三月三日,星期三。”
关上玻璃门,沿着墙壁走向门口玄关。
每个星期三傍晚,住在附近朋友会来家里跟下黑白棋。们使用是视障者专用棋子,黑棋表面有凸起旋涡纹路,能让们用指尖辨别黑棋与白棋不同。这个游戏也可以顺便训练自己记忆力。
在门口摸到鞋子,穿上后打开大门。不过会儿工夫,雨势已增强不少,滂沱雨声近在咫尺。
站在门口,等待着朋友到来。这个朋友总是在下午六点半来按门铃。在这个孤独日子——因无法挽回女儿及外孙女心而大受挫折日子,更加渴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听见雨滴打在塑料布上声音,而且越来越近,于是将身体探出去。雨滴弹跳声在家门前路上停留短暂时间,接着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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