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说:「你知道说不是这意思。是说你反应,也太不正常。没见过挨打还笑嘻嘻。」
白雪岚问:「那你说,应该怎样反应,才算正常?」
宣怀风已帮他把药擦好,将木塞塞回瓶口,捏着那小瓷瓶在掌心里,沉吟着说:「要是下次……你打回来吧。」
白雪岚问:「你这是怂恿还手吗?」
宣怀风点点头,忽然尴尬得满脸通红,转身要把药瓶放回抽屉里。
心忖,不知受多少伤,两人才凑到起,得到今日,自己反而动手打他。
这可真说不过去。
他拿着药回头走过来,白雪岚已经坐下,半仰起脸等着,那动作姿势,像个等医生来治疗病人似。
模样看着很老实,只是双眼睛倏忽闪,却极是清透厉害。
等宣怀风走过来,他便把眼睛闭上,不会,感觉个软和东西在脸颊上轻轻碰,那必然是宣怀风柔软细腻指头。
。」
宣怀风说:「你放开吧。去把药拿来,给你脸上擦擦。不然明天脸上顶着个巴掌印,你怎剪彩?」
白雪岚这才肯把手放开。
宣怀风说:「你坐下吧。」
他去床边柜子抽屉里,把装药小瓷瓶拿出来,看见小瓷瓶上贴张黄绸布,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小楷——「万应万灵」,不由扬着唇浅浅笑,说:「这几个字倒有趣。」
白雪岚趁着他转身,抓着他衣服扯,让他跌坐在自己膝上,抱个满怀,朗声笑着说:「别逃。你刚刚说可以还手,可是行动派。咱们现在就把帐算算。」
宣怀风看他把手在自己身上乱摸,慌乱中将瓷瓶塞进白雪岚手里,无奈又窘迫,对他说:「还顶着脸膏药,你收敛个时三刻
挨过耳光半边脸,本来是火辣辣,唯其如此,皮肤格外敏感,再被爱人这样温柔地抚擦,就是股又酸又痒酥麻。
那不是停留在皮肤上,而是直酥到骨子里面。
白雪岚享受这懒洋洋酥麻,嘴边不禁逸出点笑来。
宣怀风说:「挨耳光,你还笑?」
白雪岚因为要和他说话,就把眼睛睁开,说:「你这话说得真不能做人。难道还不许笑,非要哭吗?又不是挨打就哇哇大哭小孩子。」
他是记得。
这药前几天也用过。
白雪岚说他肩后、小腿上有瘀青,就拿这瓶药出来帮他擦。
果然自打住进这里,就少不磕磕碰碰,总有用得着这「万应万灵」时候。
宣怀风借着这药,想起从前许多事来,剩下那点被隐瞒火气,算是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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