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指挥使字顿,说端是要人头落地、抄家灭族骇人话,然而寇边城也未辩驳,只以种离奇温柔鼓励眼神望着对方,轻笑道:“你总是比旁人懂。”
“痴人说梦,妄人妄行。连魏忠贤都不敢废帝自立,你凭甚?”便是京里九千岁也常抱怨,叶指挥使面太冷,话太少,张嘴永远是既不招人讨厌也不懂讨人欢喜,如今他重伤之下,寥寥数语便能当头棒喝照脸打,委实不客气。
寇边城似全不在意,眼眸低垂,只手将叶千琅身上白袍解开,摸索起他肌肤与躯体,心说造物奇妙,这世上怎会有这勾人身体,美而有力,浑似白璧天成,口中又道:“人逢乱世,若运气不好,生得樵夫渔父之家,担赋税徭役之苦;若运气再坏些,生得蝇差小吏之家,担增俸减秩之忧;若运气坏得不能再坏,生得帝王将相之家,担江山社稷之重……”
对方手游弋于自己胸前凸起,轻揉慢捻,极尽挑逗之能,叶千琅却无动于衷,抬臂将其推开,双眼睛虽是古井无波,又分明暗藏汹涌杀气,道:“虽不怨你,却必杀你。”
见对方显然不愿自己施救,寇边城伸手捏过叶千琅下颌,拽近他那张冷
身来,半咳半吐出又口血,却是分外平静地摇头道:“不怨。”
寇边城微露讶色:“你不怨?”
“寇兄城府之深,心计之险,手段之辣世所罕见,伤在你手下,委实不算折辱于。”
叶指挥使此刻绝非说得气话。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人言七情伤五脏,六欲生六尘。
确是怨不得别人,怨只怨自己千年道行朝破,对这人动刹心思。
“若无五阴真气护体,你此刻已经死。你心脉俱损伤重难治,若不与合修大红莲华经,只怕最多还能再捱上三五日。”寇边城伸手触碰叶千琅断臂之处,目露惋惜之色,声音听来也醇郁似酒,分外多情:“阿琅,让救你,外头冰茶开得很好,你该去看看。”
夜风暗送茶花香,只不过物是人也是,心境到底大不相同,终究迟。
许是痛到极处已经失知觉,叶千琅侧目看看自己右臂上碗口也似个圆疤,冷淡道:“寇兄这局布置入化,救叶某岂不横生枝节,多此举?”
寇边城答来大大方方,毫不犹豫:“喜欢你,要你,不愿你死。”
叶千琅冷笑看着对方,心道也只有这个人,撒着弥天大谎,自己倒笃信不疑。只干干脆脆回他道:“你喜欢是造冕垂旒,你要是龙登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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