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震惊。尸体的整块胸骨都被切开了,所有的肋骨都断了,胸腔内部,bao露在外。血腥味很重。然而奇怪的是,尸体上没有血迹,地面上也没有——昨晚有霜冻,要做到这一点很困难。她的血一定在别处已经流干了。
这两个人之前都见过许多死尸和残缺的肢体。他们都参加过形形色色的战斗:韩世清与中国北方的军阀打过仗;而1900年义和团围攻英国公使馆时,多默思是公使馆里一位年轻的见习译员。但现在,他们面面相觑,被眼前的可怕景象吓得哑口无言:帕梅拉的心脏不见了;它从破碎的胸腔中被生生扯掉了。
韩世清把棉布衣料放回原处,再次用草垫把尸体盖好,命令手下把围观者赶远些。这景象可不宜公开。
接着,韩世清拿走了那块昂贵的腕表。它由铂金制造,镶以钻石。所以,这可不是另一个贫困的白俄,事情并不简单。但她是谁呢?她身上没有其他东西了,没有钱包;但手下人在离尸体不远处找到了一张溅着血的法国总会溜冰场的会员卡。韩世清拍了照,把它捡起来,塞进一个马尼拉纸信封里留作证据。
正在此时,一位上了年纪的戴着墨镜的白人男子用肘部推搡着,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把墨镜取了下来,脸上带着疯狂的表情,尖声叫着一个词——“帕梅拉”。然后他捂着嘴,痛苦地大声喊叫,瘫在了地上。
前一天下午三点之前,帕梅拉的父亲走出家门,开始日常穿越城市的散步。在历史研究或他的日常通信工作上花了一个上午后,他喜欢这样遛遛腿。
他的女儿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旁写信。她告诉他:自己要出去一小会儿,见一个老校友;他们会一起喝茶,然后去溜冰。她会在晚上七点半回家,如常与父亲共进晚餐。
倭讷在天黑前散完步回家,又做了一些学术工作。七点半时,帕梅拉还未回来,但最初他并不担心。她和朋友们在一起,她很熟悉北平。无论怎样,溜冰场不过在一英里之外,且使馆区里会很安全。然而,一小时过去了,她仍没回来,他开始着急。如果她要晚归,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呢?
九点了,倭讷越来越担心,然后又开始生帕梅拉的气,因为她没有打电话报告行踪。事实上,他的女儿并不总是靠得住,她正处在叛逆期,但去天津上学使她有所收敛。不过由于某些另外的原因,在天津,事情也在向错误的方向发展,这实在是令人羞愧。但能回北平过圣诞使她感到很开心。她到处跑,与老朋友们见面、约会、溜冰,还花时间陪父亲。父女两人正准备在几个月后回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