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滩上,还都在那零下将近二十度河水里。那几年冬天,见到大伯和他儿女们人,都是很远地站下怔着会儿,盯着大伯和他家人看阵,自言自语说:“疯呀!疯呀!”
或者道:“老天哦,你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你孩子们。”
大伯不说话。
不和路人说话,也很少主动和村人们去解释他这段没命劳作和苦役。把石头运回村子里,部分卖给村里单位和机构,用换回钱去买盖新房砖和瓦,部分石头运到自家门口,准备过年时做地基。
那几年冬,大伯家人,每个人双手每天砸石头、搬石头、抬石头,双腿和双脚,除回到家和钻进被窝里,大都是赤裸着踏在河滩鹅卵石上和跳进冰水里,手和脚都冻得如发酵面团样,又肿又厚,又有无数无数网状血裂口。终于到冬将过去时,大伯家门前两棵泡桐下,堆起那鲜红方正石头堆,有人那高,如同大伯家人向生活挑战宣言样,散发着冰寒却又清新石味儿,昭示着每个路过人,都要驻足看看那堆大石头,夸赞几句那石头真好哦,子砌地基,会整齐得和砖模样,可又比烧砖结实几十倍。接下来,就都意识到,这户人家是何等勤劳哦。因为勤劳,他们就将盖起引人注目瓦房,就将有对岁月和人生信念,不言不语地随着那瓦房站立,而高高地树立在村头和人们心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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