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觉得现代出现精英可能性越来越小。个人只有在和外界不怎接触环境下才能发展自己个性,接触面太大就合流。现在时代是越来越单。
张新颖:那现在就是说——这几年不是直有对你作品批评嘛,可能跟这个有关系,可能你观念和们通常那个观念有抵触。
王安忆:也不是,老实说,虽然有很多批评文章,可没看出他们批评什,觉得他们观念很不鲜明,这个说这个,那个说那个,他们意见放在起又有点矛盾,也没好好整理过。还有个很明显印象就是,现在批评者对作品评介方法是不如陈思和他们批,觉得那个时候人都有种阅读经验,他可能写你批评只是篇读后感,只是篇心得,可它也是从阅读出发而不是从概念出发。所以觉得还是要有阅读经验,现在绝大部分人丧失这种经验。
张新颖:你经常强调逻辑啊,推理啊,你这样强调会让人觉得特别不文学。
王安忆:可是你想怎能没有逻辑呢?因为你写就是生活,至少在表面上要相似生活,生活逻辑是很强大严密,你必须掌握逻辑才可能表现生活演进。逻辑很重要,做起来很辛苦,做起来真很辛苦。为什要这样写,而不是那样写?事情为什这样发生,而不是那样发生?你要不断地问自己为什,这是很严格事情。这就是小说想象力,它必须遵守生活纪律,按着纪律推进,推到多远就看你想象力能量。什都有逻辑,有些逻辑是显性,有些逻辑是隐性,觉得绘画是比较显性,你眼就看出来对不对,比例、透视、平衡、谐调你眼就能看出来,它是比较显性;音乐比较抽象,但它逻辑性显而易见,说得简单,就是顺不顺,有些歌就是不顺,很不顺,好歌曲,句句很顺,有上句,下句自然来,这就是逻辑。
张新颖:从赵元任那个时代,他就说流行歌曲写得怎怎不对。
王安忆:他很有研究。每样东西都有逻辑。你说逻辑从哪里来?们讲显性绘画,画人体比例,就按照事实上人体,就是说你承认人体合理性。现在要求逻辑,是从现实生活摹写过来,们也相信和承认它是合理,这就是个前提。
张新颖:你这种态度蛮少见,以科学态度对待文学,而且是那种经典科学态度,还不是现代人、后来科学态度。
王安忆:其实那些古典作家,他们都是很注意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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