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里孜想念妈妈,“会梦见她,和妈妈块玩捉迷藏”。但是阿不里孜并不太敢做捉迷藏梦,担心在哪次游戏中再也找不到妈妈。前段过古尔邦节,妈妈回来玩几天,那是阿不里孜今年最开心日子。
灰扑扑院子门口,阿不里孜外婆包着棕色头巾,抱蒿草扎扫把,打扫永远也扫不干净院子。铡玉米秆归来外公带着白色小帽,帽子下是古铜色苍老面容,脚上皮鞋沾着泥巴。两人都显得比实际年龄更为苍老。外公说,女儿女婿生活合不来,女婿把女儿打好几次,“头打烂”。
怀孕七个月时,阿不里孜母亲起诉到法院,离婚。以后在外出阿克苏纺织厂打工期间,认识现在丈夫,谈恋爱时男方要求不能带孩子过去。“们也不想把孩子给外人。”
外公外婆
故,来不及像外婆那样去体会,只能先承担下来,毕竟她不算壮实腰身后,庇护着六个儿女。
回到乡下之后,艾买提学习成绩持续下跌,失去父亲抑郁和家境忧虑,沉沉地压在她心上。上学期期终考试,她数学和汉语都不及格,这学期才回升点。在学校吃午饭,别同学带有葡萄或梨子等水果,艾买提只有个馕和瓶水。
在荒凉冷清院落里,暂时看不出未来希望。或许,只有在艾买提趁大人不注意,去掐颗招待客人葡萄时,眼里胆怯抹亮色,还保存童年天然向往。
这份向往最重要底色是,失踪爸爸有天会回来。
陌路父子
夏提·阿不里孜身量落在十二岁年龄后面,连同他语言,总是落在抽噎之后,眼神受惊吓,赶不上要面对世事。
最难面对事实,是同在个村里,却如同陌路生身父亲。
阿不里孜父母是同村人,阿不里孜还未出生时他们就离婚,原因是父亲每天喝酒,喝醉后打人,妈妈忍受不。离婚之后,妈妈带着阿不里孜在娘家过活,六年前再次出嫁,把阿不里孜留给外公外婆。妈妈在阿克苏纺织厂打工,偶尔会回娘家看望阿不里孜。父亲离婚后也两次结婚,又都因为同原因分手,眼下他住在和外公外婆同个村里。
父子有时会在村里遇见,但从来没说过话,如同素不相识。
阿不里孜外公说,离婚期间,阿不里孜生父要求把孩子打掉,说生下来他不管。“现在他也很难过日子”。由于酗酒打老婆名声在外,父亲很难再度成家,只能个人混着,每天喝得醉醺醺,时常靠方便面度日。阿不里孜看到他,心里只有害怕,避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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