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外婆所在街道回来,没有伙伴同行,也没有目。这样巡行,他天要重复很多次,只为在屋里少待会儿。
第二次出门,明泽拉上妈妈,到田野间水渠堤岸上采地耳子。周围山岭披着迷离雪冠,妈妈说每年九月,她会到山上采草药,给明泽做药浴。家里阳台上挂五六个中药塑料袋,都装着采来草药。
堤岸上有零落积雪,地耳子已生长出来,片片匍匐粘连在有裂隙水泥地上,和苔藓、石子混杂在起,需要小心地拈起来。明泽拿着塑料袋兴奋地采摘,他蹲下去动作有些大,惊飞渠壁水鸟,上衣肘部挣破,这是去年买新衣服。田埂上另有种野菜,妈妈在杭州做家政时,有时会买给东家煎野菜饼吃,眼下自己却没有这样心情。
这片叫作十里泷田野,也不属于妈妈和明泽,相比之下妈妈宁愿当初没有离开千岛湖,“那边搞旅游,日子好过”。和明泽爸爸成家之初也不在这里,住在个叫柴坑乡偏远地方,生明泽就搬下来,现在老家房子已经开裂塌陷。
在堤岸上,妈妈讲到在杭州事情。起初夫妻二人起打工,因为明泽爸爸打人分开后,再回去发现明泽爸爸住处有别女人衣服,生气之下又再次分居,爸爸索性把妈妈衣服什物都寄回来,换掉地址,不让妈妈上他那儿去。妈妈只好回来照看明泽。
今年爸爸中秋回来趟,但过年要值班,不会回来。油漆厂活不能干长,工厂也最多雇年,怕在厂里发病,妈妈准备开年仍旧出门打工,出去也不会和爸爸在起,各干各。
回家之后,妈妈难得地和奶奶搭手做饭,烧柴生火和洗昨天剩下碗。太阳出来,对面房顶瓦楞积雪明亮,衬得屋子里也显得亮些,柴火生起之后多暖意,明泽没有再想往出跑,个人在卧室床上翻筋斗,拿起语文课本来看,又去阳台上眺望积雪远山,或许因为刚刚读过课本上古诗,口里喃喃句:“好多白头发,没,就变成绿头发。”
从阳台往下眺望,林场院坝堆垛垛松木,阳光下积雪融化,木料现出微红颜色。院坝也长有很多地耳子,天天有人采摘,爷爷说是观音娘娘鼻涕。
爷爷坐在木桌旁长凳上,仍旧拄着拐杖,脸上致密皱纹里敛着微微笑容,似乎十里泷上无尽沟壑,又没有条特别深,显出在这处屋顶下,他是最辛劳又温柔那个人。他腿摔伤,是夏天往三轮车上抬玉米袋子,过于使劲摔倒,起来继续抬又摔次。他颈椎、肾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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