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知他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也就遂他心愿,道:“去便去吧。”挑起眉来,又补句:“他不会吃亏。”
季玖琢磨着“不吃亏”意思,顷刻就领会过来,还是有些不信。皇帝到底是九五之尊,虽好男风,也是不容他人犯上,皇帝又怎能容忍他忤逆?
正想着,伊墨道:“各有其命,想也枉然。”
切不过是命。就是沈珏遭罪,也合该他有此劫。百多年经历
与先前沈珏样,伊墨坐在窗下,倚着廊柱,在阳光中眯上眼。季玖低头看着书,偶尔瞟过去眼,又很快收回来,装作没有那人,看极其“认真”。
“认真”翻书间隙,季玖开口道:“这两年你去哪里?”
伊墨闭着眼,晒着阳光懒洋洋道:“在睡觉。”
“三个月没睡够吗?醒还要找地方继续睡?”季玖不信。
“你有自己事要做,不睡觉作甚?”伊墨反问。
影,宽袍大袖,黑发披散,负手而立。
仿佛直都在。
季玖“啊”声,短促而慌乱,神情却放松许多,望着他,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
伊墨却说:“没走。”说着,便走近,隔着扇窗户,从外朝内看,仿佛早知他心中所想,道:“沈珏是狼也是人,他也不过百年道行,就是毁也无甚干系,至多成为凡人。若自毁道行,便是山林中条普通长蛇,不懂人语不识人心,与禽兽无异。”略顿,笑道:“也许为猛禽所食。”
季玖脸上白三分,朝他砸手中书册,道:“闭嘴。”
季玖沉闷翻着书,翻十几页,才接着道:“以为你回山修炼。”
“你以为去他埋骨之地陪白骨。”伊墨说,正正经经。
季玖嗤声,“你去陪谁与何干?就是陪着他同化为白骨,也是你愿意。管不着。”
“你想管?”伊墨坐直身体,仰着头透过窗户望着他,“想不想?”调子是正经严肃,却捎着抹说不出暧昧,宛如情人间顽话。
季玖又翻几页书,眼看着实在是无法继续静下心,索性将书册扔到旁,正眼看他,却不理先前话茬,只道:“沈珏去见皇上。”
伊墨接过他砸来书册,问:“怕?”
季玖撇开脸,冷哼声道:“你要自毁道行,也等死再毁,省叫背上债,日夜不得安生。”
伊墨将书册隔窗递到他眼前,不露喜怒评句:“口是心非。”
季玖副全没听见表情,等伊墨又凑近分,才淡淡道:“是实话。”
是实话。所以这次,伊墨也没有话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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