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部主任愤愤地说：“
看你是想包庇你
老哥们儿，这种事，谁包庇也不同意！”
常宇怀嘟哝道：“在这儿算老几？包庇得
吗？”
老厂长按灭烟，不动声色地说：“谁也别跟谁叨叨，这件事上周书记最有发言权，先听听周书记意见。”
周秉义便也吸着老厂长
支烟，别人都看着，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吸半支烟后，周秉义谁也不看，注视着烟头说：“杜德海同志是名好工人、好党员。全厂工人如果都像他，咱们这些领导反而好当。”
五、六、七……
周秉义刚数到八，被人突然扑倒——扑倒他人当然只能是杜德海。他在杜德海身下仍默数说：“九、十……”
猛烈爆炸声响过几秒钟后，杜德海骑在他身上，挥拳狠揍他。
杜德海用是军用导火索，比他知青时用过快多。
周秉义仍然闭着眼，他听到杜德海叫骂不止：“王八蛋书记！你以为很好玩吗？没见过这
玩命书记！叫你坏事！叫你坏事！”
块儿死。”
杜德海,bao怒：“你以为吓唬你吗？”
他摁着打火机，点燃导火索。
周秉义身子本能地往后仰，随即又坐正。
他干脆闭上眼睛。
除老厂长和常宇怀，政治部主任及两位副厂长皆脸不解。
周秉义就慢言慢语地将杜德海表白转述遍。
“杜德海同志话，体现咱们军工厂名优秀老工人两个‘坚决’，两个‘没什’和‘三热爱’，这是们讨论大前提。当然是不好事情，也可以说是桩影响很坏事
周秉义听到许多人奔跑过来，有人把杜德海从他身上拖走，有人把他扶起来……
领导班子成员立即开会研究怎处置杜德海，保卫处长常宇怀列席。
政治部主任坚决主张由保卫处人把杜德海押送到公安局去依法严判。
常宇怀替老厂长点烟、续茶，缓缓地说：“也得听听老厂长态度哩。”
周秉义明知老厂长对杜德海向倍加关爱。
他听到杜德海在叫骂：“你他妈快跑！！”
周秉义清楚地听着导火索发出嗤嗤声，面白如纸，气息惙然地说：“内行应该知道怎弄灭它……”
他开始在心中默默数、二、三，他决定数到“十”时候就地躺倒，滚向旁。知青时，他多次充当过爆破手。经验告诉他，那截导火索起码能燃至十五秒。
周秉义又听到杜德海骂声：“你他妈就装模作样吧！别怪，是你自找……”
导火索在嗤嗤响，燃速分明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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