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他受秉义嘱咐,有几句话要单独对秉昆讲。
秉昆陪他出家门到小院里,他这才改口说自己是兵团知青不假,但并不认识秉昆哥哥。他是从兵团上大学,与吕川是同学。他由于在日记里写些“反动”言论,被同学出卖,随后被校方开除。他
郑娟告诉他,她骗他。其实,母亲死前那个晚上对她讲自己看到他俩游街示众情形。母亲建议她将孩子送人,那样她和弟弟靠卖冰棍或许勉强能活下去。母亲再叮嘱,孩子只能送人,千万不能卖,若卖便是犯法。她犯法,她弟弟就活不。她说正寻思怎才能将孩子送人抚养时,他像救星似出现在她家。
郑娟说到“母亲”二字时,就像旧戏里忠臣说到“圣上”。她担心地问:“可你哪来钱呢?你不会为们,也在做什不可以做事吧?”
为让她放心,他坦白自己卖镯子事,追问她究竟顾虑什?
郑娟流泪,她内疚地说:“为们,你都把自己逼成这样,还有什不愿为你做呢?是怕如果同意你想法,风言风语会让你吃不消啊!”
他说:“家情况都这样,还怕什风言风语呢?不想告诉哥家里出事,他回来次又能解决什实际间题呢?如果你不帮,就无路可走。”
口子、赶超两口子还有常进步起来。进步父亲因为不停地写申诉材料,又被关进“学习班”。
趁他们在,秉昆去郑娟家。
他五十地讲自己家发生不测之事,她吃惊又同情地问:“你想让怎帮你?你怎说,怎做。”
秉昆就说,街坊们还是怕受牵连,他们能做也都做。他希望她能到自己家去照顾母亲和外甥女,白天她可以带着儿子和弟弟待在他家,晚上他负责送她们回家,留宿在他家也行。
郑娟有点儿犹豫。
他也流泪。
郑娟叹道:“那听你。只要你不怕,更不怕。”
秉昆回到家时,见家中多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青年,穿件兵团知青们常穿那种旧黄棉袄。他说是兵团,与秉义认识,回城探家,受秉义委托到周家来看看。
秉昆要求他,暂时别把看到真实情况告诉自己哥哥。
他说:“你朋友们替你嘱咐过,不会。”
秉昆问:“你也怕沾上政治边儿?”
郑娟摇头。
秉昆说:“是要付你钱。”
郑娟说:“自从他俩出事,你不是直在用你钱供们生活吗?”
秉昆明白她说他俩是谁,愣在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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