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这并不妨碍科勒特扬夫人跟别疗养客人建立友好关系,比如跟史平奈尔先生。他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他过去直没有跟任何人交往),从开头起,就异常专心和殷勤地侍奉她。而她呢,在严格日程所空余下来时辰,也未尝不乐意跟他聊聊。
他万分关心、极其恭敬地跟她接近,说话时总是留心压低嗓门,弄得那位耳朵有毛病史巴兹夫人,通常连个字也听不清。他踮起那双大脚板脚尖,凑向科勒特扬夫人靠椅;她微笑着,娇弱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在两步开外停下来,条腿曳在后面,向前弯下上身,用那不大流利、吞吞吐吐声调,恳切地轻声低语,随时准备急忙离去,只要她脸上露出丝疲乏和厌倦表情。但他并不使她厌烦;她请求他跟她和参议员夫人坐在起,向他提出个什问题,然后微笑着,好奇地倾听,因为有时他话听起来确实又有趣又古怪,都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
“你到底为什留在‘爱茵弗里德’?”她问。“你需要什样治疗,史平奈尔先生?”
“治疗?……只稍微电疗下。不,不值得提。就告诉你吧,尊贵夫人,为什呆在这里:——是为风格。”
“唔!”科勒特扬夫人说,下巴靠在手上,脸转向他,副夸张热心神情,就像小孩子要讲述什时,大人故意装出模样。
“是这样,夫人,‘爱茵弗里德’是道地拿破仑时代建筑,有人告诉,它以前是宫殿,座夏宫。不错,这侧屋是后来添造,但正中大厦却是原来老房子。有时候简直少不这古老东西。为保障起码身心健康,非要它不可。显然,在软绵绵、舒适到令人*逸家具当中,人们感觉是个样子,而在这些线条笔直桌子、椅子和帷帘当中,感觉又是另样……这种明朗和坚实,这种冷酷朴素和拘谨严峻,给力量和尊严。夫人,毫无疑问,它最终会使得到内心清涤和复苏,使在品格上有所提高……”
“真有意思啊,”她说。“而且,要是费番心思,就会懂得。”
他接着回答说:不值得费心思。于是他们就块儿笑起来。连史巴兹夫人也笑,表示怪有意思,但她并不说究竟听懂没有。
客厅宽敞,漂亮。洁白、高大双扇门敞开着,通往贴邻弹子房,两腿不听指挥绅士和另些人在那里游戏。另边有扇玻璃门,望出去是开阔阳台和花园里景致。玻璃门旁放着架钢琴。还有张衬绿绒玩纸牌台子,患糖尿病将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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