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舒城堡，1927（6 / 15）

心落泪。是，很不愿意告诉你，马克西米利亚诺，但却是事实：已经没有个人还记得你。在这六十年里，就连你母亲也没再问过你在哪儿。她知道你没在埃吉里娅水仙怀抱里酣然入梦、知道你没坐在美泉宫瓷器室角落里琢磨种秘密语言以期能同哈布斯堡家族第位和平亲王跛子阿尔贝托二世7争个高低、知道你没在霍夫堡十间珍宝室间徜徉并惊异地驻足于被奥地利人毒死特兰西瓦尼亚亲王伊斯特万·博奇考伊8土耳其王冠前。她知道这切，马克西米利亚诺，因为人们告诉过她你钻到哪儿去、告诉过她你没在那间你曾在里面不仅幻想过成为又个鲁滨孙·克鲁索而且还幻想过成为又个也曾在孤独中玩过征服世界同样游戏罗马王茅草屋里、告诉过她你也没在赖希施塔特公爵弃世房间里面对恩德尔画“灵床上公爵”水彩画又次——第百次——思索着那位面无血色但却仿佛梦见自己还活在人世间、有着鹰钩鼻子和雄鹰志向亲王真就是给你生命人呢或者只是人们瞎说。你母亲多情女大公十分清楚——问就知道——你在什地方：你钻进蝎子窟、马蜂窝，马克西米利亚诺，查尔斯·威克爵士早就警告过你。你钻进不得生还耗子洞，外祖母阿梅莉早就警告过你，也曾提醒过你，马克西米利亚诺，你现在别想否认。告诫过你并再三地对你说过：切全都白费。

不过，确实是要提起你。决心永远也不忘记你也不让别人再次将你忘记。所以才打定主意要睁着眼睛生活在梦境之中。每当眼睛欲合、耳朵失聪时候，幽灵就在强烈昏暗中不停地对唠叨、对耳语、对吼叫：那看得见他们身影眼睛不是眼睛，那听得见他们声音耳朵不是耳朵，那用以呵斥他们、恳求他们别打扰、让安宁告诉他们已经不愿意做梦、不愿意再做除本人以外任何别什人梦声音也不是声音。只是为时太晚。说为时太晚，马克西米利亚诺，倒没有想说六十年很长意思，因为压根儿就不曾有过选择逃离墨西哥、逃离望海、逃离布舒堡、逃离你死亡和逃离生命那天，那不是六十年前事情，也不是刚刚发生过事情。事实是向都是所有声音汇合体，你声音、你心灵声音、仇恨和柔情声音、有天可能会出于对怜悯而不是对你爱而将你重新变成世界之王高踞于新西班牙土人在特拉尔潘乱石滩上为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