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维尔纳再次注意到他满嘴那些小小牙齿。
“你知道历史给们上最伟大课是什吗?那就是历史全凭胜者评说。这就是教训。谁赢,谁就主宰历史。们争取自己利益,这样做无可厚非。告诉哪个国家哪个人不是这样。关键问题是找到你利益所在。”
还有小块蛋糕没动。收音机叽里呱啦地响,女人呵呵地笑。维尔纳看出来,表情和他邻居们守望、焦虑面孔——看惯亲人每天早上消失在矿井里眼神——截然不同。他脸整洁、坚毅;他是个超级自信男人。五米外跪在地上女人,涂油指甲和光滑小腿——这个女人好像来自另个星球,带给维尔纳从未有过感受。她好像是从“飞歌”收音机里走出来
进客厅,跪在收音机前——光着脚,裙摆下露出洁白光滑小腿。她转动旋钮。噼啪声过后,流淌出轻快音乐,生动、饱满。维尔纳从来没听过这完美音色。
“哈哈!”她又笑出声。
维尔纳收拾自己工具。站在收音机前,似乎想要拍拍维尔纳头。“太棒!”他说。他把维尔纳领到餐桌旁,命令女仆准备蛋糕。很快蛋糕上桌:切成四角摆在白色平盘里,全都撒糖,而且个个顶着团奶油。维尔纳目瞪口呆。大笑。“奶油是禁品。知道。但是,”他把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说,“总有办法。吃吧。”
维尔纳拿起块。糖粉沾到下巴上。另个房间里,那个女人调换着频道,喇叭里传出清晰声音。她光着双脚跪在地上听会儿,兴奋地鼓掌。相框里人严厉地注视着下方。
他吃完第块,拿起第二块,然后第三块。微微侧着头,欣赏地看着他,若有所思。“你只是看看,是不是?可是你头发乱蓬蓬好像刚被电击过。你父亲是谁?”
维尔纳摇摇头。
“哦,孤儿院。怎忘?再来块,多放些奶油。”
女人再次鼓掌。维尔纳肚子咕噜声。他能感觉到男人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都说到矿区当差没什好,”说,“他们问:‘你是愿意待在柏林呢,还是去法国?难道你不想到前线做名指挥官,看着阵地推进,远离这切吗?’”他举手指向窗口,“这些煤渣。但是告诉他们就生活在这切中心。告诉他们这里是燃料发源地,是钢材源头。这里是国家熔炉。”
维尔纳清下喉咙。“们为和平而努力。”三天前他和尤塔在“德国使者”广播电台字不差地听过这句话。“为全世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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