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与声音皆添无限生气,其差异昭然可辨。
深闺诸女眷,此刻遥闻车马鼓乐喧嚣之声,似觉生在西方极乐净土未开莲花中,不能目睹这热闹场面,心中好生焦灼!二条院东院昔日黄花久被冷落,闻此鼓乐歌声,更觉凄凉。岁月流逝,其孤寂日甚日。使她们皆怀有古歌中所谓“欲窜入深山,脱却世间苦”之心情,故对于源氏这薄幸之人,已不再怨恨。她们自有办法对付空虚:或遁入空门,如尼姑空蝉,勤心修梯,绝念红尘;或研习学问,如末摘花,吟诗弄句,也颇自在。但凡生活所需,皆自有人安排,倒也无忧无虑!新年热闹过后,源氏方来探访这二条院中人。
末摘花乃常陆亲王之女公子,出身极为高贵,源氏常觉委屈她。故凡欲见于世人之事,皆为其操办体面,以免他人小看。末摘花光前头长而密青丝今已衰老,从侧面望去,竞杂有好些银丝。令人想起“奔腾泻瀑布,似老年人”之古歌。源氏无限惋惜,竟连她正面也不敢细看。她身着源氏所赠藤蔓花纹、白面绿里外衣,却不很相称,想是因气质之故吧!其内穿深红色褂衣,暗淡无光且硬若纸板,模样甚是寒酸,令人见之不快。源氏曾送她不少衬衣,却不知因何不穿。惟有那鼻尖上红色,春霞般遮不住,依旧惹人注目。源氏不觉叹口气,特将帷屏拉拢,以隔远些。但未摘花却毫不介意。多年来,她仰仗源氏关怀,方得日三餐之安稳,便将自己生托付与对已无情爱之人,好生可怜!源氏觉得此人不但相貌与众不同,连态度也殊至可悲。如此之人,如若无人照顾,不知如何活下去?源氏念及于此,便动恻隐之心,只道永远保护她,让其好好颐养天年。她声音颇为凄怆悲凉,且又颤抖不定……源氏看得有些不耐烦,对她言道:“难道你无照料衣服之人吗?这里没有外人出入,生活甚是安逸舒适,你尽可随心所欲,多穿几件柔软厚实衣服,何必只讲究服装外表呢?”末摘花只得笨拙地讪笑,答道:“酸甜阿阁梨要照顾衣服等事,因此自己没有缝衣服工夫。那件裘衣也被他拿去,冬天很冷呢。”这阿阁梨乃其兄长,鼻尖颇红。她说这些话,毫不掩饰,可见其真心信赖源氏,但却过于直率。源氏闻此,哭笑不得,便佯板面孔对她说道:“好极。毛皮衣送与山增当纳摄衣穿,你颇懂送寒衣嘛!冬天如此寒冷,你不妨穿得七层八层旧白衬衣,那就暖和。你需要什,如若忘记送来,只管告诉。这人懒散糊涂,加之事情繁忙,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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