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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源氏物语 > 第01章 铜壶

第01章 铜壶(4 / 12)

人前往吊唁。抚慰也总是格外优厚。虽已事过境迁,但皇上悲情依旧,实在难以排遣。他不再宣召别妃子待寝,只是朝夕以泪洗面、隐愁忍痛。身边侍臣见此,都忧然叹息、相对垂泪。宫中只有弘徽殿等人,始终不肯容忍桐壶更衣,并说道:“作阴间鬼,还令人不得安宁,这般宠爱也真是难解啊!”皇上虽有大皇子传侧,可是心中仍是惦着小皇子,还时常派遣亲信女官及乳母等到外家探询。

时值深秋。日黄昏,朔风乍起,使人顿觉寒气透骨。面对这番情景,皇上忽然忆起昔日旧事,倍觉神伤,遂派韧负⑤和命妇到外家存问小皇子音信。二人即刻登车前往。此时正逢皓月当空,皇上徘徊宫中,仰头望月,追忆往昔情形:每逢月夕花晨,宫中必有丝竹管弦之声。那时桐壶更衣或则弹琴,清脆音色、沁人肺腑;或则吟诗,婉转悠扬、不同凡响。她声音笑貌,时隐时现,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幻影虽浓,又哪抵得过现实呢?

待那韧负和命妇到达外家,车子进门方定,只见庭院寥落,四周片凄凉。这深楼老宅原本桐壶太君温居之所,为调养这如玉桐壶女儿,也曾经略加装修,维持过体面。可是自更衣死后,这寡妇日夜为亡女悲伤饮泣,已无治理庭院之心,所以杂草丛生、花木凋零。今日寒风萧瑟,这庭院便倍显冷落凄凉。只剩轮秋月,如银盘般向繁茂杂草遍洒清辉。

命妇从正殿南面下得车来,太君见宫中来人,禁不住又悲从中来,哀哀切切,时不能言语,好半天才哽咽道:“妾身命苦,如今落得孤身人枉活人世。今势呈上眷爱,风霜之中,驾临寒门,教老身感愧有加!”说罢,泪如雨下。命妇答道:“前几日典诗来此,回宫复奏皇上,说起这里情状,伤心惨目,真叫人肛肠欲断。本愚笨无知之人,今日来此,也感到很是悲戚!”她略踌躇,传旨道:“皇上说:‘更衣之死原只道是做梦,直神魂颠倒。后来虽稍安定,但仍痛苦不堪。真不知何以解忧啊!因此欲清太君悄悄来宫中行,不知可否?又每每挂念小星子,可怜他年幼便丧母别父,在悲泣中度日,清早日携其来此。’万岁爷说这番话时,声气断续,忍泪吞声,只因恐旁人笑其怯弱吧,教人看,实在令人难当。因此未及他把话说完,便早早退出。”说罢,即呈上皇上手书。太君说道:“老身终日以泪洗面,泪流过多,以至两眼昏花,承蒙皇上踢此御函,眼前顿添光明。”便拜读圣旨:

“本来希望时光流逝能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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