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浔摇摇头,说,也想着将手上股份放出去,这短时间,怕是都来不及。家睦那边,远水难解近渴。打算先带这些钱去趟牟平。余下,咱们再想法子。柳珍年虽非善类,
昭如心知不好,轻轻说,姐姐还在睡着。
盛浔言语便和缓些,张学良那儿回话来,柳珍年并没有要放人意思。说但凡要见面,先给他二百万银元添助军饷,后经人说合,降至九十万元。
什添置军饷,就是个赎金。姐夫出身草莽,到如今自己虎落平阳,竟无半分办法。
昭如说,九十万不是个小数字,可有个日子?
盛浔拧眉头,七日。过后恐怕危在旦夕。
年叶团副。
许久,盛浔脚尖,在地板上轻轻摩擦下,好像下个决心。他说,姐夫在柳珍年手里。
昭德闭下眼睛。再睁开来,目光里有点狠。
盛浔便说,怎也是姐夫老部下,不会轻举妄动。现在人在牟平。
昭如听见念珠落在地板上声音,声钝响。
昭如心中也是咯噔下,筹得出来吗?
盛浔沉吟,有些艰难,这里,上下筹得出将近三十万来,还差得远。虽是切肤之举,少不得要和姐姐商议番。
昭如远远地望望,说,这事但凡能想办法,切莫惊动姐姐。只怕她撑不住。
盛浔说,大连日本人银行里,们还有二十几万。蚀些钱,这两日也能取得出来。
昭如想想,咬牙道,来和家睦说,先将“丽昌”盘出去。
昭德努力撑持着自己,站起来,说,不是在牟平围柳珍年?张宗昌呢,张宗昌也被擒住吗?
盛浔犹豫下,终于说,姐姐,切莫心焦,已经电报张少帅。偌大华北,他个柳珍年,倒能反天不成。
昭如看着盛浔,知道他心里也没有底。盛浔自然不敢说石玉璞这回兵败狼狈。原本是石玉璞军中个营长叛变,柳珍年才得以突围。形势便急转直下,张石联军往烟台撤时候,张宗昌便经龙口逃到大连去。石玉璞便个人固守在福山。城内粮弹俱缺,自知孤城难守,整整对峙十八天,这才组支敢死队,想要冲出城去。立时便被柳珍年人拿住,押回牟平软禁起来。
昭德身子软,终于又坐下去。嘴巴喃喃地说着什,昭如和盛浔都没有听见。
第二天黄昏,盛浔回来。昭如便心急火燎地迎上去。这上午下来,真真是体会到什叫作度日如年。盛浔坐下来,叹气,喝下口茶去,却猛然将茶叶末啐出来。茶碗在桌上暾,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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