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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迈修:
这里的春天和阿拉斯加很不一样,不会有整片土崩落,也不会有房子一样大的冰块断开,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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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迈修:
真不敢相信已经一九七九年了。今天,我再次打电话去长照中心,但还是得到一样的回答——没有变化。
很不幸,我打电话的时候被妈妈听见了。她非常生气,说我在做蠢事。显然警方可以反追踪,查到电话是从我外公家打出去的,所以我不能再打电话了。我不能害大家,但我怎么能够停止?我只剩下这个方法可以接近你。我知道你不会好转,但每次我打电话的时候都会想,说不定这次会有好消息。这份希望或许没用,却是我仅有的一切。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很简单就说完了。想听好消息吗?新的一年开始了。
有很充足的食物,有新衣服。当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我们尽可能让彼此的生命交织在一起,补起遗漏的部分,尽一切努力。
或许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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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迈修:
这里的圣诞节简直像奥运会。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亮晶晶的东西和食物。外公外婆给我好多礼物,我都觉得难为情了。然而,当我独自回到卧房,站在窗前望着必须保持距离的邻居,看着装点圣诞灯饰的房屋,我会忍不住思念真正的冬天,思念你,思念我们。
我即将就读华盛顿大学。虽然苏珊·葛兰特没有高中毕业证书,但外婆靠关系成功让我入学了。外界的生活真的很不一样,有没有钱差别很大。
大学与我想象中不同。班上的女生全都穿毛茸茸的设得兰毛衣配格子裙、及膝袜。我猜她们应该是姐妹会的成员。她们经常傻笑,像羊群一样集体行动。那些整天跟着她们的男生很吵,熊在约一千六百米外就知道他们要来了。
上课时,我假装你在我身边。有一次,我甚至以为可以写字条在桌子底下传给你。
我想你,每天想你,夜里更想你。莉莉也是。有时候,她会把我踢醒。她太顽皮的时候,我就会读罗伯特·谢伟思的诗给她听,告诉她你的事。
这样她就会安静下来了。
我拿出你祖父母的照片来看,再次重读你奶奶写的文章。
我好想知道我们的宝宝有什么感觉。她在里面很脆弱吗?她是不是像我一样没把握?我伤透了的心是否会对她歌唱?我希望她幸福。我希望她属于以前的我们。
今天,我好像感觉到宝宝动了……
我想将她取名为莉莉,跟你奶奶同名。她背着梯子步行横越阿拉斯加,靠着卖干净衣物给矿工赚大钱。
在这个世界上,女生需要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