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沙嘴路,登上山丘,进入荷马镇。据说如果看到前院放着粉红色的小船、国庆节装饰还没拆掉的那栋房子,就表示在沃代尔路上走过头了。
长照中心位于城镇边缘,四周长满杂草,旁边有座碎石停车场。
她停下脚步。一只巨大的白头鹰停
“我在乎。你该为了我而在乎。”
蕾妮因为自私而惭愧:“嗯。”
蕾妮走出门外,拱起身体抵抗强风,在积雪中跋涉。
喂完牲口之后,她拉了一下雪地机动车的发动绳,然后坐上车。
到了镇上,她把雪地机动车骑到码头入口前,停放在那里。一辆水上出租车在等蕾妮,妈妈用业余无线电帮她叫的。今天海洋气象太差,不能开快艇出去。蕾妮背起背包,前往湿滑结冰的码头船位。
”他转向妈妈,伸出手指戳她的胸口,“不准跟去,听到了吗?”
“听到了。”妈妈说。
***
星期二终于到了。
午餐之后,妈妈说:“恩特,蕾妮去镇上要用车。”
水上出租车的船长对她挥手。蕾妮知道他不会收钱。他深爱妈妈做的蔓越莓酱,每年她都特别为他多做两打。这是当地人一贯的作风:以物易物。
她递给他一个罐子,然后上船。她坐在船尾的长凳上,抬头望着泥滩高台上的小镇,她告诉自己今天绝不能抱任何希望。她知道迈修的病情,因为听过太多次,早已钻进意识里。脑部损伤,沃克先生经常在收音机上说。
即使如此,每天晚上,当她写完给迈修的每日一信,入睡时经常梦想着他就像睡美人一样,真爱之吻能够解除黑魔法诅咒。她可以嫁给他,希望她的爱能唤醒他。
船在海面上一路摇摇晃晃、乘风破浪,四十分钟后到了喀什马克湾对岸。水上出租车在码头停靠,蕾妮跳上岸。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冬日,浓雾沿着沙嘴海滨滚滚翻腾。因为天气恶劣,路上只有几个当地人,完全不见观光客。大部分的商家冬季都歇业,春天来了才会重新营业。
“叫她用那台旧的雪地机动车,不准用新的。晚餐前要回来。”他看蕾妮一眼,“我说真的,不要逼我去找你。”他扯下挂在墙上的铁制捕兽夹,出去之后用力摔门。
妈妈走过来,胆战心惊地回头看。她将两张折起来的纸塞进蕾妮手中:“瑟玛和大玛芝写的信。”
“有什么用?反正我们永远见不到她们了。”蕾妮说。
妈妈一脸忧虑:“蕾妮,不要做傻事,晚餐之前一定要回来,闸门随时可能关上。现在之所以开着,只是因为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内疚,所以想好好表现。”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