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那样。”阿尔特·莫兰说道,“你是在做警方调查,不要改变任何东西。”
“好的,”阿贝尔答道,“下次不会。”
“那个杯子,”伊什梅尔说道
通了,”他冲治安官说道,“他们修好了线路,岛上一半的电话都通了。城里的电话和南边一直到灯塔那一带的电话都可以用了。”
“听着,”治安官答道,“听着,阿贝尔。我们要去一趟贝森的罐头厂码头,去索门森的仓库,好吗?你,我,和伊什梅尔。这位女士就待在这里喝点咖啡或什么,给自己弄点早餐。你能给自己弄点早餐什么的吗?这事你涉入太多了,你已经涉入太多了。我不喜欢这样,好吗?”
“这事是我挑起的,”伊什梅尔说道,“不是她。一切都是由我挑起的。”
“都一样。”阿尔特·莫兰说道,“去给你自己煎个蛋吃吧,宫本太太,或者,看看报纸。”
打开索门森的货仓之前,阿贝尔朝锁里吹了几口热气——那是一座充满霉味的、用木馏油木材搭建的货仓,五十多年了。即便是在,bao风雪中,它还是散发着盐、焦油和微微的柴油与腐烂的木材的味道。它朝海的门开向港口,那样船可以直接开进来,修好后也方便开出去。马口铁的顶棚将岛雨挡在外面;这儿有两个起降机、脚手架和缆墩,是冬天检修船只的好地方。在过去两个半月里,警察局从阿尔韦·索门森手里租下它,以扣押苏珊·玛丽号和海岛人号。它已经被封锁,只有阿贝尔·马丁森偶尔去查看一下,钥匙就在他那里。他坚称一切都原封未动。船停在仓库里自九月十七日以来就没动过。
阿贝尔将朝向大海的门打开,暗淡的光线涌进来。伊什梅尔立刻看了一眼苏珊·玛丽号的桅杆,目光一直扫至它的桅顶十字。哪儿都没有挂着灯笼。
他们走进卡尔·海因的船舱。伊什梅尔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治安官用手电筒扫过每一样东西——罗经柜旁边包装的香肠、短短的床铺、船的轮舵、电池槽。“你知道的,”伊什梅尔说道,“你在作证的时候,阿尔特,你提到这儿地板上有一只咖啡杯,记得吗?它确切在什么位置呢,那个咖啡杯?你记得它确切是在什么地方吗?”
“我把它捡起来了,”阿贝尔·马丁森说道,“就在那里,在中间那个地方。”
“其他所有东西都还是原封不动的吗?除了那个杯子,是吗?”
“就如你看到的,”阿贝尔说道,“我们什么也没动——除了那个杯子,我把它捡了起来;习惯,我想是。有东西在地板上,乱,我顺手就捡起来。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