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缆绳呢?”内尔斯·古德莫德森追问道,“系缆绳和鱼叉上的血迹呢?我——”
“我也没法解释,”天道坚持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内尔斯点点头,盯着他,天道和他对视着。“知道吗,你可能会被绞死。”内尔斯坦言以告,“如果你不打算说出真相的话,世上没有哪个律师能帮得了你。”
第二天早上内尔斯又来了,带来一个马尼拉文件夹。他抽着雪茄,胳膊下夹着那个文件夹,从关押室的这头一直走到那头。“我把治安官的报告给你带来了,”他说道,“好让你看看我们面对的情形。问题是,一
道为他感到难过。他的背已经有点儿驼了,手在颤抖。“警察的报告,”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了,天道。从头到尾都看了。”
“上面说些什么?”天道问道。
“说到了一些令我很担心的事实。”内尔斯答道,从大衣口袋中抽出一支钢笔,“希望你别介意,我想再一次请你告诉我实情。可以吗,天道?将一切从头到尾再告诉我一遍好吗?关于那七英亩地的事,等等。发生过的一切。”
天道走到关押室门口,目光投向外面。“你不相信我告诉你的,”他平静地说道,“你认为我在撒谎,是不是?”
“你鱼叉上的血迹,”内尔斯·古德莫德森答道,“他们拿到安纳柯蒂斯去化验了,和卡尔·海因的血型相符。”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道说道,“我告诉过治安官,我现在再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一件事,”内尔斯用笔指着天道接着说道,他们在卡尔的船上发现了你的一根系缆绳。和你船上除了那根新的之外的其他几根系缆绳吻合。这个也写在报告里。”
天道“哦”了一声,却没说别的。
“知道吗,”内尔斯·古德莫德森说道,“如果不知道真相,我是帮不了你的。岛县治安官在离奇死亡的渔民船上发现了你的系缆绳,这些该死的证据我都告诉了你,但你却只有一个‘哦’来回答我,单凭这个我没法重构案情。如果我知道的只是一个‘哦’,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要怎么来帮你呢,天道?你得将一切都坦白告诉我,唯有如此。否则,我帮不了你
“我已经将实情告诉你了。”天道说道。他转过身,面对着他的辩护人,一个独眼、双手哆嗦的老人,他是被指派来替他辩护的,因为他,天道,拒绝花钱雇请律师来替他辩护,反驳公诉人的观点。“我们谈过我家的那块地的事情,几年前我和他妈妈吵过架,我去找过奥莱,也找过卡尔,就是这样。我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