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活动的人突然变成了儒雅的学者。他会拿起杂志看起来,仿佛那场比赛从未发生过。
伊什梅尔的父亲是在西雅图的退伍军人医院逝世的,死于胰腺癌和肝癌,在他弥留之际伊什梅尔不在旁边。岛上一百七十人参加了在圣佩佐公墓举行的亚瑟的葬礼,那是六月一个温暖晴朗的日子。伊什梅尔记得永石雅人在葬礼后代表日裔美国居民联盟和日本社区中心前去致哀。“我想说的是,”永石雅人说道,“圣佩佐岛上所有日裔居民对你父亲的逝世感到很难过。他是个值得尊敬的新闻工作者、好邻居,一个有正义感、有同情心的好人,他是我们和所有人的朋友。”永石雅人拉着伊什梅尔的手紧紧地握着。他身形硕大,方脸,秃头,眼睛在眼镜后面频繁地眨着。“我们知道你会追随你父亲的脚步的,”永石先生激动地说道,“我们相信你会继承他的遗志。此刻,我们像你一样感到难过,我们向你父亲致敬,也请你节哀。”
伊什梅尔打开橱柜门,看着里面堆放着的各种盒子。他有八年多没有看自己收在这些盒子里的东西了。对于里面的那些东西——书、箭头、高中时代的作文、他收集的三角旗、储钱罐、徽章、海玻璃和沙滩上的石头,他都不再感兴趣了;它们是过去的东西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想着将初枝在集中营写给自己的那封信翻出来,这么多年了,他有种再读一遍的冲动。自从在,bao风雪中停车载她之后,他就在傻乎乎地放纵自己。想到她,他就感到有点隐约的快乐。
信还在原处,躺在一个盒子里,夹在一本关于开船技术的书里,那书是他十三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信封上的回信地址是山下肯尼的,邮票不知为何是倒着贴的。时间久了,信封变得脆脆的,摸起来干燥冰冷。伊什梅尔将手电筒夹在腋下,手指夹着信封坐回床边。里面的信是用宣纸写的,过了这么多年,纸坏得很快,他小心地拿在手里,移到手电筒的光线下,她娟秀的字迹出现在他眼前。
亲爱的伊什梅尔:
这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比给你写这封信更令我痛苦。我在五百里之外,一切在我看来都与我们最后一次在圣佩佐岛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这遥远的距离让我能够将一切都认真考虑,而下面就是我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不爱你,伊什梅尔。我只能想到以这种方式坦白告诉你。从一开始,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事情是错的。每次我们在一起我都知道。这种感觉一直在我心里。我爱你,同时又不爱你,我感到烦恼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