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重大又棘手的案件的注意力。菲尔丁法官说,他们有义务勇敢面对,bao风雪和断电的困难,将精力完全集中在案件和证人证词上。这位法官双手抱在胸前,倚靠在面前的桌子上,以至于即便是光线微弱,陪审团成员也能看清他那张多须、疲惫的脸。“想到复庭就让我感到疲惫,”他叹了口气,“我想,我们多努力一些,就能避免复庭,是不是?希望你们在友睦港饭店度过一个相对愉快的夜晚。但是即便不愉快,也请你们勇敢面对,充分考虑一下手头的案件,明天早上再回到这里来。毕竟,这是一起谋杀案。”法官提醒他们,“下不下雪,我们都得将它放在首位。”
那天下午两点三十五分,伊什梅尔·钱伯斯将他买的那听煤油、取暖器灯芯和两袋日用品放进德索图的车厢。汤姆·托格森派来的高中生已经给车胎装上了防滑链条,伊什梅尔弯着腰检查了一下它们装得牢不牢。他刮掉车窗上的冰块,打开了防冻器,然后才慢慢地开进雪地里。他知道其中诀窍,切忌刹车,开慢点稳点,上坡时靠油门,下坡时获得动力。在第一山的时候,他听见防滑链条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将车开下山,挂一挡,身体前倾。他一直没停车,一路开到了主干道,然后又立即左转,上了中央谷路。车子有一点点打滑,但是他已经不那么担心了。雪花已经被其他车子的轮胎压实了。这条路是可以走的,只要耐心一点儿,小心一点儿就可以。他的主要担心不是雪,而是其他比较粗心的司机。他得看着他的后视镜,有人超车的时候,他就尽可能地让到一边。
伊什梅尔选择从伦德格伦路出友睦港,因为那一路是平稳的上坡路,没有高低起伏,相对米尔伦路和皮尔索路来说更安全,而且电力公司门口的通知上被倒下的树堵塞的道路名单中也没有提到它。但是在乔治·弗里曼家附近,他还是看到一棵道格拉斯冷杉倒在地上,树根翘得有十二英尺高,就在乔治的邮箱旁边。树冠的部分压坏了乔治家用香杉树枝做的一段篱笆。乔治谢顶的脑袋上扣着一顶羊毛帽子,正拿着锯子在那里忙活呢。
伊什梅尔沿着伦德格伦路艰难前进,然后转到了斯卡特-斯普林斯路。在第一个拐弯处,一辆哈德森车鼻子探进了水沟里;在第二个拐弯处,一辆帕卡德-克利伯小轿车翻了个底朝天,躺在路边的荆棘丛中。伊什梅尔停下来,将相机三脚架放在路缘,拍了几张它的照片。帕卡德后面是笔直的桤树和枫树,在漫天的雪花和雪天冷峻灰暗的天光里显得那么清晰而突兀;可怜的小轿车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