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佐田野,以及熟透的草莓的味道。他开始爱上她了,不仅是爱上她的美丽和优雅,当他发现他们的心里有着同样的梦想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更加肯定地爱上了她。一天晚上,他们在开来营地的卡车后面接吻了,尽管十分短暂,但她嘴里的温暖湿润使他感觉她仿佛是从一个天使的世界降临到了人类的世界。从此,他对她爱得更深了。在菜园里劳动的时候,他会从她身边经过,趁势伸手搂一下她的腰。她则会拉拉他的手,他也拉拉她的手作为回应,然后他们又各自除草。风把沙尘吹到他们脸上,使他们的皮肤变得干燥,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
他回忆起他告诉初枝说他已经报名参军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初枝说,她并不是担心天道的离——开尽管离开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是担心他再也不会回来,或者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天道没有对她做任何承诺——他也说不好自己是否回得来,或者能够原模原样地回来。这关系到一个人的荣誉,他对初枝解释道,他别无选择,只能履行自己所肩负的参加战争的使命。起初,她不肯理解这一点,并且坚持认为所谓的使命并不比爱情更重要,她希望天道和她想的是一样的。可是天道无法令自已接受这一点;爱情日益加深是一回事,但事关荣誉他又别无选择。如果他不去打仗,他便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也不值得她去爱。
她转身离去,并且试图不再理他,他们三天都没有跟对方说话。最后,还是天道去找了她。黄昏之际,他在菜园中对初枝说,他爱她胜过世间的一切,说只希望她能够理解为什么他必须离开。天道没有向初枝提任何要求,只希望她承认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怀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初枝拿着长柄锄站在那里,说茂村太太曾经告诉她,性格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他必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她也一样。
他点点头,努力地装出平静的样子。然后他转身离去,穿过茄子地。当他走出去二十码的时候,初枝叫着他的名字,问他是否愿意在离开之前与她结婚。“为什么想和我结婚?”他问。初枝的回答传来:“为了留住部分的你。”她扔下锄头,走过二十码的距离用胳膊抱住了他。“如果这也是我的性格使然,”她喃喃道,“那爱上你也是我的命运。”
他现在知道,这是一桩战争中的婚姻,只能匆匆完成,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也因为他们两个都感到一种紧迫。他们彼此了解不过几个月,尽管他一直在远处暗恋着她。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他觉得他们的婚烟是个必然性事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