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内尔斯问道。
“这是压力造成的。这是水与空气和黏液混合之后在肺部发生化学反应的结果。”
“水、空气和黏液,”内尔斯说,“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它们混合的呢,贺拉斯?你所谓的这种化学反应……是指什么?”
“这是由呼吸造成的。如果有呼吸循环就会出现。它……”
“这正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内尔斯打断道,“早先,我的意思是说,当你发表证词的时候,你说这种泡沫只有在水、黏液和空气都通过人的呼吸而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才会产生?”
贺拉斯·威利挠着前额上的胎记,望着法庭窗外的飞雪。雪下得更大了,非常大,雪花默然无声地随风飘舞,但是风吹过法院阁楼上的屋梁的声音却仍可听见。我的水管,贺拉斯想道,它们该冻住了。
内尔斯·古德莫德森再次站立起来,用拇指勾住背带。他那只视力良好的眼睛注意到,卢埃林·菲尔丁法官好像处在半睡眠的状态,贺拉斯出庭作证的时候他始终用左手的手掌支撑着身体。内尔斯知道他在听着,他的疲态掩盖了头脑的活动。这位法官喜欢闭目思考。
内尔斯尽量保持着姿态——他的臀部和膝盖处都患有关节炎——走向证人席。“贺拉斯,”他说,“早上好。”
“早上好,内尔斯。”验尸官答道。
“你说了不少情况,”内尔斯·古德莫德森指出,“根据法庭的要求,你详细介绍了对死者进行尸体剖检的情况,你作为法医的良好背景,等等。像今天在座的各位一样,我听了你的证词,贺拉斯。然后呢,我有些事情还没搞清楚。”他停下脚步,用手指捏住下巴。
“没错。”
“但是一个已经溺亡的人是不会呼吸的,”内尔斯说,“那么,这种泡沫……你应该知道我的困惑所在。”
“哦,当然,”贺拉斯说道,“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这种泡沫,它是在早期形成的。遇难者掉入水中,并且开始挣扎。最后他开始吞水,你知道的,然后,当他吞水的时候,肺部
“请说吧。”贺拉斯·威利说道。
“好吧,比如,说到泡沫,”内尔斯说,“我不确定我是否弄明白了,贺拉斯。”
“泡沫?”
“你在证词中说到你曾经对死者的胸·部施压,然后不久就有一种特殊的泡沫从他的嘴和鼻孔冒出来了。”
“没错,”贺拉斯说道,“溺亡的人一般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他们刚被从水中捞起时,不会出现泡沫,但是几乎只要有人开始除去他们的衣物或者试图救活他们,泡沫就会出现,通常会有大量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