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杀了其中一人,为了给你报仇。”
桃薇继续打着游戏,网吧的隔壁挡着我的视线,我不知道她计算机里开着什么。然后她转过头,那是我看过最悲伤的表情,其中混杂着嘲讽,凄凉,无助,像某个地方脆弱的转瞬即逝的季节。
她看着我,又好像我从来不曾存在过。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开始梳理自己的思绪,应该有人要来抓我了,我想着外面一定有人在搜查外来人员,才意识到出去吃饭有多危险。同时我还向旅馆老板打听最近周围发生的事。
周围没有任何事,一切都静悄悄并且安逸着,藏区中部有着直接,bao躁的阳光,雾色全退了。
在八宿的第三天,我突然很想打游戏,就跑去了网吧,在网吧里过了一夜,我发现身旁坐着桃薇。
她已经摘掉了围巾。
我说:“你在做什么?”
们的车,走不了了。”
我握紧了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右手震动了一下。我双手握着石头,用尖锐的一端,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脑袋,用可以把石头塞到颅腔的力量。
车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直到周围都静止了,司机的头静静卡在摇下的车窗上,遮了一半下巴。像桃薇的围巾一样,遮了一半下巴,只是它毫无美感,车门上流下数条血迹。我拉开车门进了车,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在想桃薇去了哪,也许已经被推下了悬崖。这时才感觉到双手爆裂开的刺痛感,石头割裂了手掌的皮肤,有伤口也有洞眼,是各种形状的痛觉。
她说:“在等你。”
我说:“我去找武器了,我没有办法,在地上找了很久。”
桃薇笑笑,说:“是吗,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桃薇盯着显示器,她眼眶里开始滚出泪水,她表情悲伤得好像一头死去的大象。
我从车座上撕了布条,在手上缠了几圈。
我把司机从车里拖出来,拖到悬崖边上。在路栏上的第二格,我把司机推了下去。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在车里,我抽着摆在方向盘上的烟,抽完半包烟,天已经快亮了,凄冷的蓝色漂染了黑色,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即将死了。
天快亮时,我拦下了一辆车,司机对我略有怀疑,不相信车是我的。我撒谎说在藏区教书,借了朋友的车。
到了八宿,我找了家旅馆住下,在旅馆里昏睡了两天,期间吃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