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第三天到来时,郭仲翰已经想
丁炜阳听到我们的声音,从洞里钻了出来,他灰头土脸的,膝盖上补丁般糊着一块泥巴。丁炜阳说:“黄金一定在这里面,我感觉到了。”
郭仲翰说:“你感觉到什么了?”
丁炜阳说:“黄金。”
“黄金什么感觉?”郭仲翰说。
“说不清楚,就是一定在里面。”丁炜阳兴冲冲地说。
。
赵乃夫就朝KTV走去。
我拦住赵乃夫,说:“你就这么被说服了?”
赵乃夫挣开我的胳膊,说:“你懂什么,我不是被她说服,”赵乃夫满脸通红,说:“我憋了好几年了。”
他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你感觉到屎了。”郭仲翰说。
大家戴上了手套,我沿着凹进去的大坑,用洋镐敲出了一个斜坡,用铁铲拍平,这样可以用手推车来运送挖出的土。与此同时我感到赵乃夫对挖洞已经有些疲态了,可能是因为刚去嫖娼的缘故。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当我们越加地确信存在着黄金的时候,他就越对挖掘失去了兴趣。当只有我和赵乃夫时,那一周的时间里没有任何收获,还下了一场大雨,我们对着一团虚空挖掘,赵乃夫对此兴致勃勃。当他拿着大腿骨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神情上的失落,我们离着黄金近了一点,他就丧失一点挖掘的生机。
丁炜阳在最里面,他找到几个指骨,用卫生纸包着,放在口袋里,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从床上下来之后,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虚弱离他而去。
赵乃夫和丁炜阳一起在洞里打前锋,郭仲翰把土送出来,我用手推车将土推到埋葬骸骨的墙角。洞里的墙壁上插着蜡烛,半截蜡烛插进土壁里。后来为了让蜡烛充分燃烧,我把蜡烛捆在了树枝上,又将树枝插进土壁中,这样蜡烛就可以一直烧到底。沿着墙壁流淌下来的蜡液渐渐形成一条小瀑布。
而我知道,所有人的耐性最多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没有任何发现,该回到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会回到床上。
我说:“四十五。”
“那你去买水壶吧。”赵乃夫说。说完他就进去了,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生怕我把赵乃夫呼唤走。
回来的时候,我们坐上高速公路的车,抱着水壶和手套,此时去往西边的车上,人明显少了许多,把小巴士的窗子打开后凉风像有生命一样,在车里张牙舞爪,可以感觉到那冰凉的尾巴一样的形状。赵乃夫吹着风,说:“挺好。”
到了土坑,郭仲翰正在坑里铲土,洞里丁炜阳一定在挖。我问:“多深了?”
“就把洞挖大了一点。”郭仲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