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镐和铁铲被扛回来后,赵乃夫跟他们讲了目前的工作进度,和发现骸骨的位置。
“首先要把这个洞挖得大一点,方便我们以后作业。”我说,“然后我们将沿着这个存放骸骨的坑洞,直奔黄金而去。”
他们两人戴上手套,跳入坑洞。我和赵乃夫把骸骨装上手推车,将骸骨推到一个墙角,打算就地掩埋。这时我再也伪装不下去,颤抖着将骸骨倒进坑里,我心里知道他就是那个写下木板上那句话的人。即便他不是,他也是追随黄金而来的人。
“你害怕吗?”我问赵乃夫。
赵乃夫深深呼吸着,说:“害怕。”
,悄悄地朝院子里看着。丁炜阳揪着郭仲翰的裤子,说:“你干什么?”
院子里静悄悄的,郭仲翰说:“我先看看。”
之后郭仲翰把身体撑起来,腰部卡在墙上,丁炜阳紧张兮兮地扶着郭仲翰的腿,郭仲翰伸出长长的胳膊,抓上来一把铁铲。他对丁炜阳说:“你看,还挺新的。”他又把胳膊伸下去,抓上来一把洋镐,洋镐略沉,郭仲翰就双手把洋镐送上墙,翻了下来,拿下洋镐,观察一番,对丁炜阳说:“也挺新的。”
两人扛着器具往学校走,路上他们遇到了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推着一辆崭新的手推车,他感觉这两个扛着器具的青年身上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丁炜阳心虚,郭仲翰踹了丁炜阳一脚,丁炜阳说:“你干什么?”
郭仲翰说:“踹你一脚。”
“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赵乃夫安慰自己道。
我们只是做着该做的事。
把骸骨都倒进了那个坑里,洞穴里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关节和破损的骨片。之后我们去北方的村子,除了手套之外,还要准备可以充电的头灯、水壶。
土丘已经塌落,填堵了昔日挖掘的洞穴,在土丘各处的乌鸡已经不知逃散到何处。我奇异地找到了一个梦里出现的土丘,梦里上面点缀着稀稀落落的浅色鸟粪,绒毛在乌鸡挥舞翅膀的时候就飘散出来一点,只是我什么也抓不到。不但
“为什么?”
“因为你贫穷,落后。”郭仲翰说,“落后就要挨打。”
中年男人嘀咕着:“这些学生太残,bao了。”就往自己家走去了。那时郭仲翰没有看到中年男人的去向。
在他们去偷洋镐的时候,我和赵乃夫搓着已经起了茧子的双手,我说:“我们需要手套。”
我和赵乃夫下了坑,把骸骨挖了出来,那骸骨一点也不可怕,骸骨是黄金的地标,不管此人生前遭受了什么,他此时都只证明了,这里可以挖到黄金。而我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穷凶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