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乃夫点点头。他去旁边找了两块扁平的石头。他说:“我也听到了。”
我们否听到的是同一种声音?我接过赵乃夫的石头,开始往下刨。
那个坑越来越深,里
我没有说话,赵乃夫走过来,他观察着这块石头,又抬起头看着我,那是一种辨识不清的表情。我说:“你怎么了?”
赵乃夫说:“我是觉得天色暗了。”
然后他张开臂膀紧紧扣住石头,我半蹲下来,我们一起合力,将石头掀了起来。石头翻转了一面,露出它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光的腹部,那上面覆着一层稀薄的土壤,还有乳白色的蜘蛛巢。
在这个半米见方的土坑里,是一块被压多年的即将腐烂的木板。上面的一行字几乎无法辨识。
天色暗了,我们凑近了一些。木板上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才发现这个矮房没有窗户,里面堆着干草,还有各种排泄物。事实上我们也是来这个矮房方便的。
我坐在矮房旁的一块石头上休息,隐约听到一种爬动声,在此之后很久我都不确定那是否是爬动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身而过。
从矮房往西边望去,学校的教学楼只有一个瓶盖的高度,那爬动声过去之后,我感到它钻入了地下。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就是周遭是一条可以不停旋转着看下去的地平线,被殴打的牙齿割裂口腔的痛楚还清晰可辨,一种爬动声往地下而去。
我站了起来,观察着那块石头,那爬动声未必是在此处钻入地下。
我叫赵乃夫过来,那是一块沉重无比的大石头,这时我们才发现周围还有两块这种大石头。石头很普通,是一种层次清晰的岩石,风将锐利的边沿磨平,靠近土壤的一面可以看到生长上来的苔藓,像明暗交界线一样,苔藓消失在可以接触到光的地方。
你将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我们在冷风里不知所措。
后来我看向赵乃夫,不干净的纱布里一双眼睛被遮挡了一半,那条还在愈合的伤口就埋在纱布之下。我看到那半个眼睛全是泪水。
我们站在荒原的冷风中矗立了五分钟,那一刻我们大脑混乱,无法理出任何思绪,直到天色更加昏暗。我几乎下意识地把木板拿起来,上面还沾着潮气,手指瞬间冰冷。
“挖吧。”我说。
“搬起来。”我说。
赵乃夫看看我,说:“太大了。”
我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太阳虚晃晃地浮在西方,空旷的空间把几公里外高速公路的声音吸食干净。
“可以搬得起来,下面有东西,我刚才听见了,可能是老鼠。”我说。
“老鼠有什么可看的。”赵乃夫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