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宁愿无爱也不愿接受自己不完美。
难道爱情只是福马林,用来浸泡他们已如死胎梦想吗?
卡带A面已经结束,却浑然不察。
关掉随身听,莫名有点心烦,遂把卡带全装进个纸盒,并用胶带封起。
送不出去将心比心,并不是垃圾。
也许两个人并没有未来,不知什时候会发病,他就受不,他想要是段稳定长久关系……
初次听到这样解释还会动容,等听到第三个人类似分手告白,心里已经在暗暗嘲笑:听你在放屁,三年里保证死不,请问你上次跟别人有超过三年交往是什时候?
然后学乖开始主动给已公开是HIV阳性网友留言,结果好几个不但没有同病相怜,反而语带酸狠反问,为什觉得他定要跟另个带原者交往?难道他只能跟带原者交往吗?
对对对就是那种走不出自羞耻感害群之马。
好好好你就继续等那个对爱滋病患情有独钟人上门吧——
最后能做,也只剩如此慎重地将它们妥善包装,将纸盒与父母骨灰坛子起排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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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等待执行自己死亡更需要优雅与从容。
二十多年不见总不能蓬头垢面,要碰面之前还特别理发。介意其实是事后万被报纸写成又脏又残独居老人,所以才会先费力把老家彻底清理,再让自己看起来神清气爽,因为久病厌世也是另个极欲摆脱污名。太清楚人们对这种事都懒得费脑筋,或是说根本害怕多想,所以都轻易相信以这种方式结束不是正常人作为说法。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像样,发现这也可以是个冷静而愉快过程。
冷静而愉快过程难免还是会出现小瑕疵,设计师自作主张剪去刘海与鬓脚,这是过程中唯假手他人部分,果然不尽如人意。短发长度非但未让显得较有精神,反是让瘦削脸庞看起来更加嶙峋。坐在发廊大镜前,看着自己那张皮相松弛衰败脸孔,
面对这种被迫害妄想狂,你能说什?
从没料到,两个爱滋病患谈情说爱,原来也并不顺理成章。遍遍听到都是同样恐惧,大家都想要“长久”,都对“白头偕老”无限向往,认为事前睁大眼睛,就能筛选出能够为自己带来幸福那些条件,却不愿面对人生本就是处处风险真相。
嘴巴上说没病就定没病吗?
共度白头难道就不需要照顾老弱卧病另半吗?
没有社会共识接纳就不能去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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