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自催眠听久也无比厌烦,更厌烦是想不出其他说辞。
自愿退场最诱人处,就是以后再不用为苟延残喘找理由。甚至决定连遗书都不留。活着都找不出理由,想死还有那多啰嗦?
接受最新药物治疗后头几年,果然病毒数量大减,体重也开始恢复,也曾抱着感激上天以及重见生命之可贵全新态度正常饮食作息,运动健身,甚至也在心理谘商师鼓励下上过交友网站,尝试与人再次约会可能。
曾表现过兴趣那几人,在听到如同再次出柜般,艰难地坦承自己是带原者后,有立刻表情大变,有或许在隔天留则很有礼貌讯息,跟说不好意思。
也有当场怒斥为什开始不说,也有几位曾跟说,没关系,他不介意,先交交朋友。
暇在夜店与三温暖里穷耗吧?
甚至也忘自己曾花过那多时间,把喜欢歌曲转录拼成张张自制礼物送人。“支支动听集”?没错,那也是笔迹。
会为这些卡带取这样好笑名字那个男孩,他世界肯定还是无欲则刚吧?
为什会有这多卷“支支动听集”没有送出呢?原本都是为谁而录呢?
CD时代之前几段无疾而终短暂暧昧,原来都藏在这些卡带里。
然后不知哪天后者终于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进步开明(或者只是又遇到别人),于是用自责又疼惜口吻告诉,他想过,他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再下去只会伤害到,因为想到
翻看着自己手写曲目,哑然失笑。有些歌名都已陌生,那些暧昧对象也难再追究。用这烂梗试探对方,以录卷卡带取代情书,属于手工年代寂寞心事啊,如此诚惶诚恐地寄望着,对方能将心比心。
夜深人静,仍毫无困意,考虑再三后,决定在丢弃这些卡带前,最后再听次自己二十几岁时歌声。
卡匣录放音机这种早已失传骨董,连老家都没它席之地,只好从收集文具垃圾袋中又翻出掌型大小、当年被称之为随身听小玩意,换上新电池。当卡带开始转动,没想到自己眼角竟阵热。
不,不是因为听到自己当年还欠修磨唱腔,而是讶异,这些本要被当成破烂扫地出门旧物,它们竟然如此死忠地恪尽职责,守护着胶卷上那个声音。
二十五岁拥有那样干净嗓音,当时说什也不会相信,最后自己会是如今这番景况。过去这些年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就算没有这个难以启齿病,也未必能找到那个与天长地久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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