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眼花缭乱的狂喜,它远远强过你那苍白的面孔和冰冷无力的手留给我的印象;因为在见到你的梦里,我不会像看见阿尔弗雷多或胡安·卡洛斯时那样自欺欺人,这次的狂喜不一样,它不是那种醒来之后满脑子的沮丧,明白不过是黄粱一梦,我醒来的时候你还在,什么都没有变,只是我看不见你了,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在那里,你就在这片土地上,而不是在什么天国或令人作呕的净界;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这狂喜没有消失,它就在这里,它和我看见你病得这么厉害的伤心一点儿也不矛盾,它就是希望所在。帕科,我之所以把这些写下来,是因为我还满怀希望,就算每次都是老样子,通向你房间的楼梯没有变样,我们在咖啡馆打台球的时候两次连击之间你总会告诉我,说你生病了,不过快要好了,一面还会装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来哄骗我,还希望事情能变个样子,希望克劳迪奥不要再来找我,哭哭啼啼地抱着我,求我来看看你。
哪怕只是为了能在他死去的时候再一次待在他身边,就像十月里的那个晚上,身边有几个朋友,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冷冰冰的电灯,最后注射的那针可拉明,袒露着的冰冷胸膛,一双眼睛睁得很大,最后还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哭着给他合上的
你要是看到我的这些文字,准会认为我在编瞎话。这都无所谓了,反正很久以来大家都把我真实的经历当成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把我想象出来的东西当成了我的真实经历。你瞧,我有时提到这个城市,在那里我从来没有碰见过帕科这个人,这城市隔一阵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它就像是这么一个所在,在那里死亡可以被无限推迟,想寻找的东西总是模模糊糊,想约个人简直是痴心妄想。在这样的地方遇见帕科本应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我从来没有在那里遇见过他,而且我觉得也根本不可能遇见他。他有他自己的地盘,在他那个有条不紊的世界里,他就像是只猫,那里有里瓦达维亚大街上的房子,有带台球桌的咖啡馆,还有第十一街上的某个街角。也有这种可能吧,倘若我曾经在北方那座有许多拱廊还有一条小河的城市里遇见过他,我肯定会把他纳入我的寻找计划,纳入酒店里无穷无尽的房间,纳入沿水平方向移动的电梯,还有时不时袭来的捉摸不定的噩梦。那样一来,要想解释他的存在,想象他的存在就会变得容易一些,想象他存在于这样一种布景当中,不断修饰加工着自己的存在,再把它推进他的这场愚蠢游戏中去。可是帕科只活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