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发她上床睡觉。吃晚饭的时候,一切也和图画上画的一样,静悄悄的。只有罗伦莎姨妈时不时看她一眼,给她添菜加饭,下午的时候她曾远远听见阿黛拉姨妈放唱片的声音,飘过来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指责她,“Telucisanteterminus”,她已经打定主意z.sha,想想罗伦莎姨妈见到她死去、大家后悔不已的场景,她就觉得痛哭一场也没什么坏处。她打算从楼顶平台往楼下花园纵身一跳,或者用埃内斯蒂娜姨妈的吉列刀片划开自己的静脉,之所以还没那么做,是因为她得先给小特莱莎写封诀别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宽恕她了,然后再写一封信给教地理的女教师,她曾经送给宛达一本装订得整整齐齐的地图集。幸好埃内斯蒂娜姨妈和阿黛拉姨妈还不知道她和小特莱莎到火车站去看过火车,下午还在一起抽烟喝酒,特别是那天下午,她从小特莱莎家往回走的时候,没按大人们给她规定的路线,而是绕着整个街区转了一大圈,这时那个穿黑衣裳的男人走到她身边,问她几点了,和噩梦里一模一样,又或许这事就是发生在梦中吧,哦,亲爱的上帝呀,就在小巷口,那条小巷不通,尽头是一堵墙,上面长满了爬山虎,她当时也没察觉到什么(所以说也有可能是在梦里发生的),没察觉那男人起先一只手藏在黑外衣口袋里,后来才慢慢抽了出来,嘴里还问她几点钟了。那只手粉粉的,像是用蜡做成的,手指头硬邦邦,似握非握的模样,先是深深藏在外衣口袋里,接着一点一点抽了出来,这时宛达早已拔腿就跑,远远离开了巷口,可她后来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飞跑着逃离那个想把她堵在巷子里的男人的,就像出现了一片真空似的,心里只剩下对那只假手和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的恐惧,过去、未来,她全然没了概念,直到罗伦莎姨妈端来一杯水让她喝下去,梦里是没有什么过去和未来的,最糟糕的是她还没办法告诉罗伦莎姨妈,告诉她这不像做梦那样简单,因为连她自己也拿不准,而且她也很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一切都混成了一团,还有小特莱莎那件事,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罗伦莎姨妈和她一起依偎在床上,把她搂在怀里,说她一定会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的,罗伦莎姨妈就这样一面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面安慰她。
“你真的喜欢?”小特莱莎问道,“其实还可以这么来一下,你瞧。”
“别,别,求求你了。”宛达央告着。
“可是,真的,这样更爽,双倍的爽,乔拉就这么干过,我也干过,你会喜欢的,你别自己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