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打量起柜台上
红色图画，她半边脸被头发遮住
，售票员看不见她嘴。她指甲涂过色，这时正用手慢慢地揉着手腕。
“对，”男人稍稍犹豫片刻，答道，“从查维斯到佩乌尔科，再从那里到梅塞德斯。”
“那您可得抓紧，”售票员说着取出
蓝绿两张小卡片，“到查维斯还有六十公里路，火车到那里时间是九点零五分。”
男人把钱放在柜台上，售票员给他找钱时候，看见女人还在慢慢地揉着手腕。他看不见她是不是在微笑，这本来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可他还是想弄明白，在这垂在嘴边头金发后
“这是家连锁酒店，”售票员说，“对不起，说起来在马龙巴也有家世界大酒店，阿莫林巴
不太肯定，说不定也有。”
“那有什
办法能……”
“您就个个试试吧，反正要不是梅塞德斯话，您从那儿还可以再坐趟火车到马龙巴去。”
“觉得梅塞德斯听起来更像点儿，”男人说，“也不知道为什，就是听起来更像点儿。你觉得呢？”
“也是，特别是开头时候。”
手中那几张票子。女人嘬起嘴唇，耸耸肩。
“不知道，亲爱，”她说，“也许就是马龙巴，你说呢。”
“马龙巴，”男人重复遍这个地名，“那你觉得就是马龙巴。”
“不是觉得不觉得问题。这位先生给你说，从佩乌尔科过去只有马龙巴和梅塞德斯。也说不定是梅塞德斯，可是……”
“从佩乌尔科上车，只能是到梅塞德斯或者马龙巴。”售票员说。
“什叫开头时候？”
“就是那个小伙子跟你说酒店时候。可要是马龙巴也有家世界大酒店，那……”
“就是梅塞德斯，”男人说，“敢肯定，就是梅塞德斯。”
“那就买票吧。”女人副无所谓样子。
“从查维斯到佩乌尔科，再从佩乌尔科到梅塞德斯。”售票员确认道。
“你听见吧。”女人说。
“是梅塞德斯，”男人说，“马龙巴听上去不太像。可是，话又说回来，梅塞德斯呢……要去是世界大酒店，也许您能告诉它是不是在梅塞德斯。”
“确实是在那儿，”坐在长凳上小伙子说，“世界大酒店离火车站两个街区。”
女人扫小伙子眼。售票员迟疑片刻才把手指伸进抽屉里，火车票在那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男人面朝柜台俯下身去，仿佛是想把钱递得更方便些，面又回过头来，看看那小伙子。
“谢谢，”他说，“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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