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那帮小家伙,”劳尔插话道,“一看就知道,你没遇到过这种事,这帮孩子的事儿你别太当真。他们的话你权当是下雨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否则你会疯掉的。”
大概就是在那一刻,我错过了进入的世界的机会。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我觉得那是一场玩笑,是朋友们在拿我寻开心(波莱尔倒不至于,他还在继续他的思路,这会儿已经到了马孔多了);我又看见了,她在暗影中露出身子,朝着葛拉谢拉和阿尔瓦罗弯下腰来,好像在帮他们切肉,又好像在吃东西。这时莉莲刚好坐回到我们这张桌子来,她的身影挡在了中间,有人给我递过来一杯酒,我再看过去,的身影被炭火映得通明,她的长发顺着一侧的肩头滑下,垂到腰间,融入暗影。她太美了,美到刚才的玩笑话叫我反感,真不像话,我把头埋进盘子里吃了起来,一面侧耳听波莱尔说话,他邀请我去参加大学里的几场讨论会;我对他说我去不了,这要怪,她不自觉地充当了我那帮朋友拿我取笑寻开心的同谋。那天晚上我再也没有看见;当诺拉拿着奶酪和水果走到孩子们桌旁的时候,雷诺德已经快睡着了,诺拉和洛丽塔一块儿给他喂了点儿吃的。我们则谈起了奥内蒂和费里斯贝尔托,为这二位干了一杯又一杯,后来,椴树下重又刮起了一股苏人和恰卢亚人撕拼的战争之风;孩子们被带过来跟我们道晚安的时候,雷诺德被莉莲抱在怀里。
“我的苹果里有虫,”葛拉谢拉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晚安,费尔南多,你太坏了。”
“怎么啦,亲爱的?”
“因为你一回也没到我们那张桌子来。”
“可不是吗,请你原谅我。可你们有呀,不是吗?”
“那倒不假,可你还是太坏了。”
“这件事他是放不下了,”劳尔说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可怜我的样子,“你要吃大亏的,你就等着瞧吧,等他们一觉醒来会拿这个著名的来烦死你的,兄弟,你会后悔的。”
葛拉谢拉用湿湿的嘴唇在我下巴上吻了一下,一股浓浓的酸奶和苹果味儿。又过了好长时间,睡意赶走了一切争论,我邀请他们上我家吃顿晚饭。上星期六晚上快七点的时候,他们来了,开了两辆车。阿尔瓦罗和洛丽塔带来了一只大风筝,说是要放风筝,没一会儿就把我种的菊花毁得一塌糊涂。准备饮料这些事我全交给女士去办了,我明白劳尔一定会去掌管烤肉的事,这事儿谁也挡不住;于是我带波莱尔夫妇和玛格达参观我的家,最后我带他们来到起居室里,面对那幅胡里奥·席尔瓦的油画,我和他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