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大成为一个医生。
但是他,约瑟夫,不是不可或缺的,他会被遗忘,他的地位会被时间与他人的存在所吞噬。他会在接下来的10年或20年中死亡,而且他会孤独地死去:不论友谊是否长存,他想到,人总是孤独地死去。
他以这样的想法让自己开怀,如果人是孤独的,而且必然性是个幻觉,那么他就是自由的!然而当他登上他的马车时,他的开心让路给一种忧伤的感受。他看着街上其他的公寓,他在被注视着吗?他的邻居是否从每一扇窗户内往外凝视呢?无疑他们一定察觉到这个重大事件的上演!他们明天就会知道吗?玛蒂尔德会在她的姐妹、母亲的协助下,把他的衣服丢到街上吗?他听说过愤怒的妻子做过这样的事。
他的第一站是麦克斯的家。麦克斯正在等待着他,因为,前一天当他与尼采在墓地谈话一结束之后,布雷尔对麦克斯吐露了他将放弃他在维也纳生活的决定,并且请求他处理玛蒂尔德的财务事宜。
麦克斯再次卖力地尝试,劝阻他放弃这种冲动与毁灭性的行为。没有用,布雷尔心意已决。最后,麦克斯厌倦了,并且,看来像是听任他连襟的决定。一个小时里面,两位男士埋首于家庭财务记录的档案。然而当布雷尔准备离开时,麦克斯突然站起来用他巨大的身躯挡住门口。有一刹那,布雷尔惧怕麦克斯是要动手剥夺他的自由,尤其是当他大鹏展翅般地张开双臂时,不过麦克斯只是想要拥抱他而已。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嘀咕着,“所以今晚没有棋下了?我的生活永远不会一样了,约瑟夫。我会想念你想得要命,你是我曾经有过最好的朋友。”
感动异常到难以言语的地步,布雷尔抱一抱麦克斯,就迅速地走出了房子。在马车上,他指示费雪曼带他去火车站,而就在他们要抵达之前,他告诉他说,他要离开进行一段长时间的旅行。他给了他两个月的工资,并且对他保证会在返回维也纳时联络他。
在等待上火车的时候,布雷尔责怪自己不曾告诉费雪曼说,他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如此随便地对待他——你怎么能这样?在彼此在一起10年之后?”然后他宽恕了自己,他在一天之内所能承受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的目的地是瑞士的克罗伊茨林根,过去几个月来,贝莎住在那里的贝勒福疗养院。他被自己呆滞的精神状态所迷惑。是在什么时候,他如何做下了探访贝莎的决定呢?
火车隆隆地启动时,他把头靠在椅背的软垫上,合起了他的眼睛,并且默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弗里德里希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