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抽回了她的
像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之中,鸽子们遮天蔽日地从诊疗室的窗子蜂拥而入,回到它们的铁丝笼之内。
在他的沮丧与放松之中,伊娃并没有回应他的影射,她代之以开始质问他。
“你所指的是哪一种自由?你的‘未曾活过的生命’所指的是什么?”她怀疑地摇着头,“约瑟夫,这里面对我来说,没有一点道理可言。我一直希望我能拥有你的自由,但是,我又拥有了哪一种自由呢?当你必须为了房租与肉店的账单担忧时,你不会为自由忧心忡忡。你想要从你的职业中获取自由?看看我的职业吧!当你开除我的时候,我必须接受任何我可以找到的工作,而此刻,我唯一希望拥有的自由,是不用在维也纳综合医院上夜班。”
夜班!那就是她为何这种时候会在家的原因,布雷尔想到。
“我提议过要帮你找到另一个职位,你没有任何回应。”
“当时我还处于震惊之中,”伊娃回答说,“我上了无情的一课——你除了自己之外无可依靠。”此处,她第一次扬起了她的目光,直视着布雷尔的眼睛。
为了不曾保护她的羞愧而满脸通红,他开始请求她的原谅——但是伊娃迅速地说了下去,关于她的新工作、她妹妹的婚礼、她母亲的健康,然后是跟吉哈德的恋人关系,在她第一次于医院遇到他时,这位年轻的律师是位患者。
布雷尔知道,他的造访是在连累她,并且起身准备离开,在他靠近门口时,他笨拙地碰触到她的手,并打算问一个问题,但是踌躇不前,他依然有权利对她说任何亲密的话吗?他决定去冒冒险。虽然那种亲密的凝聚力在他们之间已然明显的磨损,然而,15年的友谊并不是如此容易被淡忘的。
“伊娃,我现在要走了。但是,拜托,最后一个问题。”“问你的问题吧,约瑟夫。”
“我无法忘记我们的亲密时光。你记得吗,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我办公室里讲了一个小时的话?我告诉你,我是如何地绝望又难以抗拒地感觉到贝莎的吸引。你说你为我感到害怕,你说你是我的朋友,你说你不想要我毁灭我自己。然后,你就像我现在握着你的手一样地拉起我的手,你说,如果可以挽救我的话,你会做任何事情,任何我要求的事情。伊娃,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频繁地回味着那段谈话,或许有几百次吧,它对我有多么的重要,有许多次,我后悔我对贝莎的过分着迷,而因此没有更正面地回答你。所以,我的问题是,或许它只不过是,你是诚心诚意地说那段话的吗?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正面回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