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核心。然而,‘幌子’是个模糊的字眼。它不足以解释我妄想的强度。对贝莎的想象具有不可思议的强制性,它含有某种隐藏又有力的意义。”
“意义!”尼采用他的手猛力拍击椅子的扶手。“完全正确!自你昨天离开以来,我就循同样的路线思考。你最后的那句‘意义’,可能就是关键。或许,我们打从一开始的错误,就在于忽略了你妄想中的意义。你所主张的是,借由发现贝莎歇斯底里症每个症候的起源,你治愈了它们。而同时又宣称,这个‘起源’的方法跟你本身的案例无关,因为,你对贝莎妄想的起源是已经获知的事情,开始于你见到她的时候,在你停止见她后益加剧烈。”
“不过,”尼采继续说道,“或许你用错了字眼。或许,有关系的不在于起源——症状的首度出现,而在于症状的意义!或许你搞错了。或许,你之所以治愈了贝莎,并非通过发现了起源,而是发现了每一个症状的意义!或许,”,说到此,尼采几乎是在耳语,好像他是在交付一项意义重大的秘密,“或许症状是意义的信差,而且,只有在它们的意义获得理解后,症状才会消失。如果是这样,我们的下一步就很明显了:如果我们要克服这些症状,我们必须决定妄想贝莎对你所意味的是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布雷尔满腹狐疑。人要如何着手于发现一个妄想的意义?尼采的兴致勃勃也感染到布雷尔,他等待着尼采给他下一步指示。但是尼采坐回椅子,拿出他的小梳子,开始打理胡髭。布雷尔变得越来越紧张与不悦。
“怎么样,弗里德里希?我在等着啊!”他搓揉他的胸口并深深地呼吸着。“这里的压力,在我胸口,在我坐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在增长。它很快就要爆炸了。我无法以理智劝它走开,告诉我怎么动手!我如何能发现一种对我自己所隐匿的意义呢?”
“不要试着去发现或解决任何事情!”尼采回应道,依然梳着他的胡髭。“那是我的工作,你的工作只是去清扫烟囱。谈谈贝莎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已经谈过太多有关她的事情了吗?我是否要再次沉迷于我对贝莎的朝思暮想呢?你已经听过全部的事情了——触摸她、爱抚她,我的房子陷入烈火,每个人都死了,我们出走到美国。你真的想要再听一遍这些垃圾吗?”突兀地站了起来,布雷尔在尼采的椅子后面走来走去。
尼采继续以一种镇定又慎重的态度说着话,“勾起我好奇心的,是你妄想的顽强,像是一只北极雁紧紧抓着它的岩石。我们能不能,约瑟夫,把它撬起来